在祂用儘了十八般武藝之後,這扇門還是紋絲不動。
無可奈何,祂隻好又昂起頭,試圖從他的眼裡找出一個好用的解決方案。
“嘖。”看著祂那種望眼欲穿的眼神,他隻好向前走了幾步站到門的麵前,沒好氣地說:“憑什麼你認為你打不開的門,我就能打開。”
興許門是勢利的,看他們兩個非要看看門裡有什麼,並且那個不好惹的走上來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立馬就打開了。又興許隻是無可奈何,便不加阻攔了……
“嗤,還真打開了。”他頗有興致地觀察了一下門,然後不悅地用手打了一下正在他膝蓋旁邊為表歡呼,放出了一連串禮花炮的橘頌。“真是的,拿著你的垃圾裡我遠點。”
雖說祂用心火凝結成的禮花並不會留下痕跡,但散兵為了不讓祂那麼高興,於是故作用力地拍打了幾下褲腿來表達自己的態度。
不過橘頌的腦回路並不是他能夠揣測的。
祂不僅沒有不高興,而且反而將頭昂起來,擺出了一個乖巧的姿勢試圖好讓他拍拍祂的頭。
不用猜想就能知道,散兵此時的臉色自然並不是非常的美妙。
盯著他瞧了好一會兒,祂終於發現了自己好像曲解了他的意思,祂立馬若無其事地拍拍肚皮,換了一麵,朝著空地放出一連串的禮花炮。
作為深淵的先行者,散兵曆來是雷曆風行的。
他不喜歡和彆人一同進行任務,更不喜歡和他做任務的人磨磨蹭蹭。上一個敢磨磨蹭蹭的,早就被他安排做了博士的實驗對象,或許現在已經頭上長草了。
他並不關心那個先遣隊的士兵會怎樣。愚人眾裡,或許也隻有愚蠢的愚人眾末席才會火急火燎地前去探望。
愚蠢,不如關心關心自己,好讓自己的腦子派上點用場。
散兵想到自己的同事,沒由來的一陣心煩。
橘頌自然也是兩個都占,但不同的是,祂像是塊丟不掉的牛皮糖。
於是他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處於一種極差無比的狀態。那能怎麼辦呢,打不得,罵了又聽不懂。彆說暗話,就是明話你都得等祂琢磨半晌。
跟橘頌待在一起,簡直好像在磨練他的脾氣。怎麼幾百年前沒覺得祂這麼惱人,嘖。
既然無法自動地使這一切改變,那就隻好手動地改變這一切。
他不猶豫地用拎住橘頌的後衣領,將祂以一種雙腳離地的方式進入了大門。
一陣空間的扭曲中,色彩斑斕的光籠罩在他們身邊,世界好像換了一個角度一般。等散兵回過神的時候,麵前出現了一方小小的水坑和照亮這方小天地的遙鯤。
他頓時被氣笑了:剛剛從門外向裡望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水坑。怪不得要一次“能量補充”的機會,原來一方小也界中另有一方小世界。
他早該料到的,世界上會有哪個神明會寬容呢?
看了看始作俑者。散兵微笑著將祂踹進了小水洞裡麵。看那個白色發光物的意思不正是要他們過去嗎?那就讓他送祂一程吧。
果然沒什麼事。他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
橘頌學著遙鯤的方式往紮了個猛子,祂重新學會了如何潛入海洋。祂向他伸出手,眨了眨眼。
……
有或許一個光曆時或著好多好多個光曆時之後,遙鯤和橘頌雙雙疲憊地依靠在石壁旁邊——散兵無論如何就是沒辦法學會潛水。
或許是製造人偶的人怕他在多水地帶被淹死,因此她給他捏進了一副輕飄飄的軀體,好讓他浮在水麵上而不至於哪天不小心被海淹死。反正總而言之,他沒有辦法潛到水裡麵去。
睨了一眼他憤怒的表情,橘頌決定手動幫助自己忘掉這件事情。
祂像風乾的魚一樣,難之又難地給自己翻了個麵,還不忘幫助遙鯤也換了個麵。
“嗬。”看著他們兩個躺平的姿態,他雙手抱臂緩慢地思考起解決方案來。
既然蠟燭對於他是有利用價值的,平白無故地放棄這一分好處對他來說實在是劃不來。這也就意味著他無論如何都要下到洞穴裡去,畢竟他不能指望祂能夠帶來完整的信息。
祂能不拖後腿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散兵在心裡忿忿地給巴爾澤布記了一筆,
遙鯤也深知如此。
……
“我說,既然能這般,先前又何必白費力氣。”他向前看了眼開路的橘頌,向上看了眼裹挾著他前進的遙鯤,無語地說。
很快,他們就到達了目的地。遙鯤鳴叫一聲之後便離去了,將他們安置在洞穴外的富氧海草處。
洞穴除了數不清的海草之外,就是密密麻麻地刻痕,像是先祖為了記錄點什麼而留下來的。很可惜,他們兩個人沒一個人了解那些怪誕的符號。
橘頌有點奇怪。祂盯著洞穴一言不發,維持著一種奇怪的氛圍。看了看祂,在看了看洞穴。他本能地感受到了一絲不妙——身體敲響了警鐘。
這種警覺曾經在深淵裡幫過他數次。他從未想過在這裡他會產生這種感覺。
“真麻煩啊。”他不爽地皺起眉毛來。
不過不知道是因為洞穴而不耐,還是因為他必須依靠抓住海草不漂上去感到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