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韝砂。”
“哦。”
祂不知道踏韝砂在哪裡,於是呆呆地站了會兒,撓撓頭。而此時他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
他說:“你們想離開這裡?”
“沒有我,隻有他。”
“踏輔砂的大家都很好。”
……
橘頌知道桂木是個好人,從他的話裡便能窺見一二。
想要改變未來的方法隻有一個,那就是到達未來。於是那天,他們在楓紅之館道彆了。
“再見,橘頌。”
“再見,友人。再見,桂木大叔。”
“你真的不能和我一起走麼?那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祂不說話,搖了搖手以示告彆,臨走前將一枚銀色的徽章塞到了他的手中,被他緊緊握住。
有了這枚微章,不論是彼此哪一方消失在塵埃中,另一方的力量那能使其回到人間。
背叛、冷待……所有的一切在光的見證下,都會變得無計可施。這是他們所能帶給自己最珍愛的人的,永運的承諾。
因為那是比心火,更加耀眼的存在。
隻可惜那時的散兵,尚且不明白徽章的含義,也沒有一顆人類的心,因此落入了謊言的陷井。
其實,他們在很早很早以前便已相遇。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那麼多偶然與巧合。
一次偶然的碰麵,實際上需要儘力奔跑才能實現。
在他離開的身影之後,一顆灼熱的星星從地麵升起。祂的靈魂,回到了伊甸。
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散兵有點記不太清了。之後他的歲月裡橘頌好像就憑空消失了一樣,無影無蹤的。
在一切都結束之後,他又偷偷回到過那裡,祂的蹤跡消失得一乾二淨,連帶著在他的記憶裡都消失得一乾二淨。
真是奇怪,如此可恨,應當會永遠被他牢記於心。
……
“劈劈啵啵!”
外麵突加其來的聲響,登時把祂嚇了一跳。祂撓撓頭,立馬把他的腦袋從自己的肚子上推開,奮力地掙紮,試圖離開他的桎梏。
同樣被喚醒的還有散兵,不過出乎意料的心情不壞。
冬天就是要過年了,這是祂們那邊的傳統。在大年初一到來之前,往往還會有些彆的活動。
節日的氣氛往往是從光的孩子這裡開始傳播的。
有些好事的光崽已經拿上了新換的禮花炮,各處地奔跑,非要把整個遇境都用禮花紙填埋起來不可。有些擅長於呼朋引伴的更甚,幾個小孩子三五成群的,一齊放出顏色不一的禮花,勢必要成為整個遇境裡,最為鬨騰的存在。
先祖們倒是沒那麼興奮,不過也搭了長長的一條橋,在橋頭給每一個來到這裡的孩子送上禮物。
如果遇到壞心眼的先祖值班,祂甚至會故意送給你超大個橘子,或者是臉蛋格外紅一點的麵具,讓你百思不得其解地撓撓頭。
最最令祂們感到喜悅的,既不在於禮花炮也不在於禮物,而是晚上定時會出現的噴煙花的石龍。
石龍有著柔軟的身軀,可以扭過九十度。隻有飛行技術最高超的光之子能站在石龍的上麵,因此石龍也成了他們相互攀比的一個途徑。
倘若不想考驗一下自己的飛行技術,石龍每次噴火掉出來的小亮球也是個有趣的玩具。靠過年小亮球裡的燭火,發家致富的光崽也是數不勝數的。
可惜現在並不是晚上,太陽高高地懸在空中。任由橘頌死死地盯著,也並無一點變化。
散兵隨手兜起一手掌遇境岸邊的冷水,洗了洗自己的團倦。再漫不經心地將祂掉了個麵。“盯著太陽那麼瞧,小心亮瞎了你的眼。”
說罷,他又捧起一點,試圖給祂洗個臟臉,畢竟祂這麼多天沒洗過臉了,肯定臟得不得了。
結果,祂非要像他要謀害祂一樣扭個不停。由於祂的過度掙紮,這下可好,給祂澆了個透心涼,徹底坐實了謀害的罪名。
“對,我就是想要讓你不高興。你想怎麼樣。嗤。 ”他雙手抱臂,看向死活都要背對著他的橘頌。“個子不大,氣性不小。”
“叭!”橘頌才不會原諒!彆以為祂沒看見他那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壞心腸,真是壞透了!祂暗暗在心裡叫喚。
兩個人都倔得像頭驢,最後還是屋內的老奶奶實在看不下去。“孩子們,吃飯了!”
“叭!飯飯!”
“哼。”
結果他們兩個站在了屋子裡的客廳裡了,還是一副誰也不願意理誰的樣子。
看了看他們兩個的表情,老奶奶輕聲歎了口氣。
“隻有握手言和的好孩子才有飯團吃。”祂將飯團放在祂麵前一個丁點遠,卻在祂準備拿出心火的時候,“刷”地收了回去。
看看散兵,看看飯團。祂像是在做什麼生死決定一樣思慮慎重。最後祂一邊去夠飯團,一邊牽上了他的手。
雖說這次爭吵是以他為勝利者,因為他壓根就不會被這麼一個,小小的,飯團誘惑,但是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遲早哪天,用一個飯團把你賣掉!”他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不過可惜的是,自然也被祂當作耳旁風一樣。左耳朵進去,右耳朵出。
早飯可算是吃好了,這下總能安分下來了吧?他躺在雪屋的屋頂上,半眯著眼,想。
在他下麵,橘頌緊跟時事,在玩禮花炮,和另外一個光之子互相挑戰,誰能把更多的禮花炮彈到對方身上。就這麼一件小小的事情,祂們兩個卻玩得不亦樂乎,在下麵把冰跳得“嘣嘣”響。
“幼稚。”說著,他翻了個身,決定眼不見心不煩,忽視這群吵得要死的小孩子們。至於真正原因,恐怕散兵自己心裡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