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一會兒就到了,在門口停好車,我拿著杯子準備進去,走了兩步又停住了,拿手機給白晚打了個電話,鈴聲響了三遍都還沒有人接,我掛斷電話,根據我對她的了解,這會兒,她應該是睡著了,把手機給調靜音了。
這座寫字樓挺亮堂,不知道要趕什麼稿子,此時在樓內的人還很多,我走進電梯,按下了六層,轉過拐角,走到她辦公的地方,大多數人都沒下班,但這裡並不顯得擁擠。
她的辦公室磨砂玻璃樣的材質與外麵隔開,我走過去時,有人正好拿了杯咖啡準備敲門進去,我攔住了他。
“等一下”。
他一頭霧水的看著我。
“她睡著了,給我吧,我拿進去”。
我從他手中接過咖啡,輕輕推開門,她確實趴在桌子上睡,將自己蜷成小小一團,那人看到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走了,我走了進去,把門關好,她的辦公室很大,有茶幾,沙發,書架,鋪著灰色的地毯,辦公桌後正對的是一扇落地窗,把咖啡放到茶幾上,我走過去把窗簾拉上,把身上的棉服脫下披到她身上,然後坐在一旁的沙發上,從書架上拿了一本雜誌,輕輕地翻看著,並沒有看多長時間,她睡前應該給自己定了個鬨鐘,我在沙發上才坐了十分鐘鬨鐘就響了。
我將鬨鐘關掉,她醒了,揉著惺忪的睡眼。
我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說:“醒了”。
她帶著鼻音輕輕嗯了一聲,也沒有抬頭,抱著我的胳膊繼續趴著,我被迫蹲下來,湊近在她臉上親了一口,輕聲說:“好了,一會兒再睡,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她伸開雙臂,攬住我的脖頸,由於是剛睡醒,眼神還有些呆呆的,此時眨巴著眼看著我,我靠,她這麼能這麼可愛,我又親了她一下,然後站起來,雙手托住她,她整個人都掛在我身上。
我說:“我要就這樣走出去,你總編的威嚴可就全毀了”。
她不滿的哼了一聲,從我身上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我把棉服拿在手上,等她塗好口紅,就和她一起出去了。
一出這道門,白晚整個氣場都變了,與剛才在我懷裡撒嬌時相比簡直判若兩人,此時白晚儼然是職場女強人的形象,我愛她此時的模樣,愛她隻對我一人袒露的柔軟,許多人的目光聚集在我倆身上,我緊緊跟在她身後,挺直腰板,不去看他們,這目光一直追隨著到轉過拐角再看不到我們為止,一進電梯,我整個人都鬆懈下來,長舒一口氣。
白晚看到我這樣,放肆地笑起來。
“他們又吃不了你,這麼害怕做什麼”。
我靠在電梯上,說:“你不懂,八卦的眼神就是吃人的”。
出了電梯口,我又用棉服把她裹住,擁著她往停車的地方走。
鑽進車裡,我先打開了暖氣,把杯子遞給她,水還是熱的,她默默的看著我做完這一係列動作,伸手揉著我的頭發,說:“我快被你給慣壞了”。
我捏了捏她的耳垂,說:“我喜歡慣著你”。
坐好之後,我說:“先睡會兒吧,到家了我叫你”。她好像還想再說些什麼,卻囁嚅著沒有開口,我把車內燈關了,說:“好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把藥喝完再睡一會兒”。
她乖乖照做了,沒有再說什麼,閉上眼睡覺。
我把車速放慢,小心地避開陡的地方。
城市的霓虹燈光暈染進車內,轉過一條道路,又隻剩下了路燈的昏黃,路邊落葉堆積,少有路人在道兩旁行走,我看著白晚在副座上安靜地睡著,突然覺得好滿足,這不正是我想要的生活嗎?在平凡與安逸中有最愛的人在身旁,我覺得這樣的追求並不高,可這也是許多人的望塵莫及。
我想到國家隊選人的事,如果我告訴白晚,她會為我開心的吧,我又看了看她,棉服有些大,將她籠在裡麵,帽子遮住了她的臉隻露出下巴。
我真的很想抱著她,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裡,我就可以安靜的不去管外界發生的任何事,哪怕地震海嘯,我隻要我這小小的一方天地。
此刻,我的愛意快要溢出,我真的太愛她了,如果人的心臟會因為愛太多而超負荷患病的話,那我一定是第一位患者,並心甘情願的為此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