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室的燈滅掉了,李柏翹隻是茫然的抬起了頭。
一大幫同事都站起身來把從裡麵走出來的醫生團團圍住,七嘴八舌的問著鐘立文的情況。
“病人情況還算穩定,主要是失血過多,玻璃什麼的都已經被清理乾淨,傷口也已經都包紮好了。隻是病人後腦受過撞擊,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請你們不要太過擔心,小夥子身體狀況不錯,應該會很快恢複過來的。”醫生的話讓在場的人都不由的鬆了口氣,泉叔高興地走到柏翹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聽見沒,柏翹?阿文沒事了,柏翹?柏翹!”
李柏翹覺得自己好像之前一直漂浮在空中,聽到這話,才終於落到了地麵上,踏實的感覺讓他想哭。他想站起身,可是身體好像有些僵硬,泉叔注意到搭了把手,把他扶了起來。
李柏翹走到醫生麵前開口問道,“我們可以進去看看他嗎?”
醫生點了點頭說道,“等到把病人送去病房你們就可以進去看看他了,不過不要太多人了。”
同事們知道阿文沒事後都放下了心,一個個的散了去。泉叔陪著柏翹走進了立文的病房。
立文的後背傷的很重,所以是側著身子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安安靜靜的,和平時的他一點也不一樣。這種安靜直接刺激到了李柏翹,他突然開口叫了聲阿文,當然,理所當然的不會有任何的回應。
鐘立文的臉色白的如紙張一般,讓柏翹心驚。
“泉叔,你先回去吧,我想在這裡陪陪他。”李柏翹沒有回頭,隻是這樣淡淡的說道。
泉叔深知這種時候不論怎麼勸他都是不會有用的,於是隻是輕輕歎了口氣,說道,“好吧,那我先走了。”
鐘立文就這樣靜靜的在床上躺著,身上的傷在慢慢恢複,卻一直未醒。一天,兩天,三天……
在這幾天裡,李柏翹白天按時上班,在警署裡依舊是那個工作積極努力,雷厲風行的O記督察,可是一下班就直奔醫院,寸步不離的守著鐘立文。最後泉叔和阿基幾個都看不下去,一下子把柏翹劈暈,才強迫著他休息了一晚。
在第七天裡我們的鐘sir終於從無儘的黑暗中醒來。
隻是一睜眼,就看見柏翹靜靜的趴在他的身邊,把頭埋在臂彎裡,已然睡著。鐘立文突然有種很想哭的感覺,要說原因,可能他自己也講不清楚。他抬起手來想要撫摸一下柏翹柔黑的發絲,卻又頹然的放下,似是奇怪自己為何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
柏翹卻被這輕微的動作弄醒,看見眼前的人向他露出虛弱卻安心的微笑,他堅持了幾天的麵具終於徹底的破碎掉了,眼淚生生的就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