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峙 一切都是值得的。(1 / 2)

“我已經給了你們足夠多的時間,半個月了,竟然沒人發現她在我這裡。”藍幻停留在樹上,流光的色彩也暗沉了下來,和周邊的環境融為一體,與月色中的玄絡遙遙對峙。

玄絡無言以對。

女王不在的時間裡,每個人都度日如年,過得異常艱難。自從上次和紅薔打了一架,玄絡就隱隱有狂化的預感,隨著時間的流逝,他也變得暴躁、易怒,一邊和本能做著抗爭,另一邊還要處理政事,這幾日輝光教的事情也讓他焦頭爛額。能在這種情況下,還能跟著藍幻找到這裡,已經是服用過“特效藥”以後的結果了。

至此他手裡女王的贈予還剩下兩瓶,被他小心翼翼收在懷裡。觸肢碰到冰冷的瓶身,讓玄絡感到安心了些許。

“我要見她。”玄絡想要沉穩地通知對方,聲音卻難免急促。遠處的震動傳來了她的氣息,他幾乎能夠感受到她綿長而輕柔的呼吸。

焦急而擔憂的心情浮遊而上。正如藍幻所說,出生三年,她從未離開過星月宮。如今孤身一人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還有綿綿無儘的思念,時間算不得長,但是再這樣下去,他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白玉、鬆壑……他們中難道真的有人能憑借著女王的贈予撐過一年的嗎?

“王可沒說要見你。”藍幻無辜地說,“你是知道的,我一向無法違背王的心意。”

強詞奪理。

但是玄絡確實沒有自信,王一定願意見他。幾人當中,他算是離王比較近的一個,至少得以在輝光之間王的寢室中隨侍。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王不曾向對藍幻那樣和他說過話。也不曾像抗拒鬆壑那樣抗拒他。他就好像空氣一樣,不會給王帶來任何影響。

曾經他甚至慶幸自己的不起眼,但是現在,他隻想讓王看一看他。

渴望到極致,便是狂化的開端。

玄絡不想知道藍幻這些天是如何度過的。但是藍幻的力量確實肉眼可見地凝實了,他的體態更加穩定,氣息也很昂揚,一看就知道和女王在一起的時間裡有多幸福。人無我有的對比如此鮮明,讓玄絡想裝作不知道都不可能。

聯合起來搜索女王的下落是藍幻的主意。

後來輝光教平叛的分工也是藍幻在主導。

幾人中,除了已經沒有意識的紅薔,白玉向來我行我素,鬆壑又因為女王的厭棄向來沒什麼話語權,玄絡自己也不擅長和人來往。滿打滿算有領導能力的隻有藍幻一個,星月宮宮主又向來總攬大權,如今想來,這些該是藍幻早就計算好的。

王如今落到了他的手裡……有誰願意把王讓給彆人呢?

推己及人,玄絡已經做好了和藍幻打一架的準備。

兩個人都受過傷,雖然藍幻身上沾染了女王的氣息,可能經受過王的治療。但這並非意味著玄絡就沒有一戰之力。

到了超甲級的程度,打起架來動輒毀滅一個星球。玄絡已經在想怎麼把損失降到最小,如何把藍幻引到自己的陷阱裡了。

但是出乎玄絡意料的,藍幻在冷嘲熱諷了一番後,反而退了一步,“不過你既然來了,也理應讓王知道。但王剛剛睡下,你也不想吵醒她吧?”

玄絡默認了。雖然心臟早已鼓動叫囂著想見到她,但如果王被打擾了睡覺,也會不高興的吧?

“現下輝光教肆虐,我這才不得不讓王住到我的幻境裡。”藍幻歎息道,“可憐王享有整個宇宙,卻寸步難行。如果你能早日平叛,不僅是一件功勞,也有了求見王的理由。”

這隻是藍幻阻止他麵見王的借口。

玄絡很確定這一點。但是他又無法抑製地順著藍幻的話思考——王上是位勤政愛民的好女王,她一定很關注輝光教的動向。如果他能夠立下功勞,是不是,王就能看得到他了?

也許王上會真正注視他,以她的性格也許隻會輕輕地說一句“做得不錯”,但這樣的想象足以讓玄絡興奮,因為從未被溫柔地對待過,連想象都變得如此貧瘠。

“好。”玄絡的聲音有些沙啞,但終究是答應了下來。輝光教的事情拖了如此之久,也是該結束了。

這本就應該是他的分內之事。

藍幻滿意地合上了翅膀:“那就不送坊主了。”

“好好照顧王。”

“自不勞坊主費心。”

玄絡吊著絲線從月亮上落到了地麵,仔細感受了王上呼吸的頻率,判斷對方並未受傷,且過得很好,至少睡眠很棒之後,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藍幻目送他離開,直到感受到幻境中再無玄絡的氣息,這才放鬆下來。

玄絡是幾人中性格最直的一個,也最好騙。如果今天來的是白玉或者是鬆壑,才沒有這麼容易就讓他離開。

這也是藍幻挑選了玄絡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