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肖一會兒功夫,馮洛洛覺得好了不少。她嘗試上前,行動無礙,於是去扶甄采月。甄采月在剛剛崴了腳,這一會兒功夫,腳踝已經腫得很高,一隻鞋跟也斷了一半。馮洛洛蹲下身,乾脆直接幫她拽下鞋跟。
“那隻鞋跟要不然也幫你拽了?”馮洛洛詢問她。
見對方同意,她果斷出手拽掉另一隻鞋跟後又利落幫她穿上鞋。
“我扶著您試著走一下。”
“好。”
說著兩人緩緩走出洗手間。馮洛洛把人扶到一處坐下後,甄采月打了電話叫了人,不一會兒就有人推著輪椅過來,甄采月坐上輪椅突然握住馮洛洛的手:“美女,今天謝謝你了,我看你腰撞得也不輕,要不然和我一起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馮洛洛拒絕了她的好意,甄采月在留了馮洛洛聯係方式後被推著離開了宴會。
宴未央,這個小插曲沒有影響到宴會上的任何人。
馮洛洛回來時遠遠看到許青遊一個人站在原來的地方,卻沒看到竹美倫的身影。她沒有過去,而是向同是一個人的山茶小妹走了過去。
山茶小妹見到她便開口打趣:“我以為你今晚有帥哥在側,想不起我呢。”
“哪有,你才是我的真愛,就算有一百個帥哥也阻擋不了我奔向你的步伐。”馮洛洛張口就是土味情話。
山茶小妹是個更加放得開的,聽她如此說,眉毛一挑,“小嘴這麼甜,讓我嘗嘗是不是抹了蜜?”說著作勢要親,頭剛湊過來,就聽到不遠處“嘩啦”一聲,原來是有客人不小心和服務員碰個正著,餐盤上的杯碗立時碎了一地。
二人朝著聲音的方向隻是看了一眼,便又看著對方有說有笑的閒聊了起來。
肖晏也是剛到,一進來便看到一身黑裙的馮洛洛向著另外一個女人走去。他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邊在餐桌前溜達邊看著馮洛洛的方向,隔得太遠聽不清兩個女人在說什麼,隻看到她們二人神情嬌嗔,眼波流轉。
肖晏還在想她們是說什麼能露出這樣的神情,就見那個站在馮洛洛對麵的女人突然撅起烈焰紅唇要親馮洛洛。
刹那間,馮洛洛以前對他說過的話在腦海閃過,“我對男人不感興趣”
肖晏被自己的認知驚了下,卻沒留意正端著餐盤向這邊走的服務員,一不小心撞了上去,一瞬間,杯盤狼藉,在馮洛洛她們看過來的時候,肖晏第一反應是背過身去,低語了句“shit”。
舞會開始的時候,山茶小妹被人邀請去跳舞,許青遊來到了馮洛洛身邊,剛準備開口,就被突然出現的竹美倫拉到舞池。
馮洛洛看到這一幕有些無語。
這時手機振動,舞池的音樂聲有些大,於是她走到了一旁的安全出口處的樓梯上接電話,電話是甄采月打來的,說自己已經到了醫院,醫生說沒什麼事,還關心她的腰有沒有事。
馮洛洛告訴她說腰已經不痛了,叫對方不用掛念。掛斷電話她正要回轉,卻聽到樓梯下有奇怪的聲音傳來,她提著裙子慢慢下了一段台階,探頭看去,卻看到樓梯下有人躺在地上,呼吸艱難,奄奄一息,看樣子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態。
馮洛洛認出了地上躺的人是白敬行。她突然記起上一世白敬行有哮喘病,和他在一起的時候,發現他一直隨身帶著藥。
馮洛洛在原地愣了三秒後若無其事地提著裙子,伴著白敬行沉重的呼吸聲,一階一階登上了來時的樓層,高跟鞋敲在花崗岩上發出嗒嗒的聲響,清脆而又堅定,在空曠的樓梯間聽著格外清晰,直到最後完全消失。
上一世,他白敬行不是什麼好人,她馮洛洛也不是好人,她遇到他,把把柄落在他手上,最後被他坑得身敗名裂,家破人亡,她認栽,而這一世因果循環,他白敬行竟然在她的眼下生命垂危,是生是死,全看命數,她做得隻不過是冷眼旁觀而已。
馮洛洛剛出了安全出口,就見到斜倚在牆上的肖晏,她選擇直接無視掉。
肖晏卻在她身後慵懶開口:“許久不見,看來馮小姐又把我給忘了。”
馮洛洛聽他如此說,隻能回頭一臉笑意道:“肖總怎麼在這?瞧我這眼睛,真是白長了。”
肖晏笑了,也不拆穿,站直了身子走到她麵前,“我能請馮小姐跳支舞嗎?”
“肖先生可真會拿我打趣,彆人不知道,我想肖先生一定知道我的舞技怎麼樣。”馮洛洛說。
“我當然知道,馮小姐的舞步‘精準’,能做到腳腳不沾地。”
馮洛洛 ……
這時,剛好一曲終了,舞池那邊響起掌聲。
肖晏彎腰伸手,做紳士狀,馮洛洛也再不矯情,隨著他翩然走入舞池,一曲未了,就見安全出口處一群醫護人員抬著擔架匆匆上了樓梯,引得眾人議論紛紛,舞池外的人都聚過去觀望,跳舞的人見狀一對對也停了下來向那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