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王 沈家三小姐嫁傻子,荒唐,好笑。……(2 / 2)

故偌大沈氏一族,謝蘭意管家當之無愧,老太太年紀大了,也應許隨之去了。

“這是皎皎嗎,這麼大了。”

說話的婦人是逝去阿爹的舊年戰友左都督之妻。左都督年世節功高蓋世,鎮守邊疆二十餘年,聖上念其年歲已大,近日調回京中。

京中人人以為是看其不中用了,這才調回京。可沈皎記得,過不了多久,宮中一紙詔書將其封為大將軍,掌禁軍,執軍政。

“皎皎,這是你年叔母。”謝蘭意在一旁提醒。

“年叔母好。”沈皎彎起杏眼,甜甜一笑。小姑娘臉糯糯的稚氣未脫,活脫一個瓷娃娃。

“誒喲真乖。”年夫人見著歡喜,握著沈皎的手輕輕撫拍著,一下一下愛不釋手。

謝蘭意客氣笑了笑,“妯娌妙讚了,這丫頭可一點也不乖,從前在軍營裡鬨騰,回了京城更鬨騰。”

年夫人不在意,歡喜未減,反而打量著女娃娃更加喜愛,“鬨騰好,女兒家家也不一定要規規矩矩,像皎皎這般活潑生機多好。”

性情中人啊,沈皎立馬脫口而出:“年夫人好眼光。”

轉而又在謝蘭意側目一瞪中訕訕低下頭。

年夫人見此,笑出聲來,“果然是個活潑丫頭,阿嫂也不必太嚴管,莫要讓孩子失了天性。”

謝蘭意恨鐵不成鋼瞥了沈皎一眼,搖搖頭無奈道:“都快及笄了,哪是什麼小孩,再不管,怕是以後都沒夫家要了。”

霎那間,年夫人眸光一閃,“這丫頭我看著歡喜,不如許給我們年家,定不虧了皎皎。”

忽然一道清亮的聲音回蕩在宴廳。

“年夫人才隨年都督回京,怕是不知道沈家三小姐傾慕咱二皇子敬王殿下,死纏爛打在二殿下身側,不知禮義廉恥,毫無一點閨閣女子矜持。”

沈皎轉頭,隻見一個身著大紅色刻絲牡丹花開通袖襖,金銀珠寶堆積,珠光寶氣的女子走出。

當是誰呢,原是伯爵府大小姐,趙寶珠,伯爵老爺老年得女,將其視為掌上明珠,寵著捧著,自然而然養成嬌縱的性子。

自兒時宴會起,兩個打小就被嬌養的人,為爭奪一隻會說話的鳥兒結下梁子,從此各看對方不順眼。

尤其等到她不知何時與沈茹月要好開始,趙寶珠找沈皎茬子愈來愈多。

若不是今日沈皎匆忙,不然要與趙寶珠比一比誰金銀戴得多,誰才是富貴花。

“二皇子,前陣子不是聽聞,殿下在大昭寺摔壞了腦袋,摔傻了麼。”

席間貴婦議論紛紛,“是呀,二皇子如今癡傻,那沈家三小姐怎辦。”

“自然是高枝落空,也不對,二皇子本就對三小姐愛答不理。不過那當然了,若是三小姐還是恬不知恥,上趕著要,不計二皇子癡傻,陛下說不定甚感欣慰,允了這門婚事。”

趙寶珠抬起下巴,得意洋洋去瞧沈皎束手無策的樣子。

沈家三小姐嫁傻子,多麼荒唐好笑的事情。

可是沈皎的臉色不如她意,隻見少女雙眼微眯,嘴角輕輕挑起,倒顯得趙寶珠像演雜耍的,沈皎拍了拍掌道。

“趙小姐近日唱戲功夫頗有長進啊。”

這讓趙寶珠氣急敗壞。

“沈皎,你要嫁給一個傻子了。”

一道威嚴的聲音:“逆子,休要胡言亂語,皇家威嚴是你能說三道四的嗎!”

趙寶珠一驚,她轉頭幾個達官顯貴走來,為首的是她的阿爹長遠伯爵。

男席與女席分開,僅隔一圈池橋,方才謝蘭意吩咐小廝給長遠侯傳信,道趙小姐摔了一跤,疼女心切的長遠伯爵自是撒酒就來,於是便有眼前一幕。

謝蘭意待客作為主人家,不好訓誡伯爵府小姐,那便由其父教訓。

隻是,謝蘭意掐了把沈皎腰間的肉,無奈道:“你何必激怒她。”

小姑娘疼得擰眉,轉而又貼在娘親身側,嬉皮笑臉道:“不然多無趣,你看這宴會總算有點樂子了。”

謝蘭意橫眉立目,氣得咬牙,“你啊你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等宴會結束就給我罰跪抄兵法,抄一百遍。”

一百遍!這是要死人的!

沈皎嘴角耷下欲哭無淚,嘴裡一口一個好阿娘撒嬌,但無濟於事。

觥籌交錯間,忽然一聲,“熠王殿下到。”

沈皎瞳孔猛得一大,怎麼會這樣,她分明記得老太太壽宴,熠王蕭容淵並未赴席。

如今他怎來了。

沈皎望向靜靜佇立在宴席角落,如一支梨花,孤芳自賞的沈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