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匠 方才與那倆兄弟閒聊的過程中,陸……(2 / 2)

他幾天前就貼出了告示,也有酒匠來應聘過,但是陸雋看著都不是太合適,他研製的酒要拿去競選琉璃盞,就必須要求酒體與眾不同,要尋求一位經驗豐富的師傅不容易,所以至今還沒有找到滿意的人選。

李吉想到了前幾天發生的事,覺得或許陸雋會有些興趣,就跟他說起來:“陸東家,不瞞你說,如果你要找酒匠的話,我有一推薦人選。”

聽到他說有推薦之人,陸雋好奇了起來,便笑著回道:“何許人也,李兄弟不妨說說。”

“就是我上次提到的隔壁田莊上的那位,他雖然脾氣怪異了些,但是釀出來的酒是真的香,莊上的其他人可是天天饞著呢。”

前段日子農忙,李吉幾個兄弟便沒有去田莊上做短工,又加上他們已經開始走貨賣糧了,就更是沒有時間再去莊裡麵轉悠,差點錯過了那檔子八卦。

今天為了進貨,他們才去了一次莊上,就聽說了一件好笑的事情。

那位愛好釀兩口酒的佃戶昨日又釀出來了一壺酒,打算忙完活就躺在躺椅上喝兩口解解乏,這還沒下嘴呢,就碰到莊主路過,後麵便不得了了。

莊主早就饞他那酒許久了,那香味聞著就讓人食口大開,奈何本人就是不賣,於是莊主便厚著臉皮央著他送點,他仍然不為所動。

莊主氣極,威脅他要是不給就漲他的佃租,那佃戶還是優哉遊哉的,絲毫不慌。

他本來就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在哪裡生存都一樣。

會在這裡定居下來是看在這莊園綠意盎然的,風光無限好的樣子,這景象看著就讓人心情疏朗。

若是莊主漲他佃租,他再尋另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便罷了,左右大周朝地域遼闊,哪裡景色好的地方找不到?

於是在莊主說出那句威脅人的話後,他隻撇了一眼莊主氣憤的臉色,就自顧自躺在躺椅上喝自己的酒了。

也不理人。

莊主就沒見過這麼鎮定什麼都不怕的人,雖然自己剛才的話隻是口頭嚇唬他,並不打算真的漲他佃租,他並不是那種蠻橫不講理的人。

這件事最後也不知道如何了,隻是李吉從其他佃戶的閒話之中了解到,莊主從佃戶家中出來的時候臉都是綠的。

莊主這次鐵了心地要得到他的酒,隻源於一次佃戶意外救了一個受傷的小孩,用自釀的酒為小孩處理了傷口,小孩聞著香味眼饞,佃戶看著小孩可憐巴巴的樣子第一次打破了原則,給小孩嘗了一口,當然,真的就隻是一口而已。

這事傳到了莊主耳朵裡,他當場就受不了了。

要是佃戶始終如一地遵守原則,誰都不搭理,那其他人也就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一旦有了例外,給予了其中一個人特殊待遇,那對其他人而言,總歸是覺得不平衡的。

莊主覺得佃戶這誰求上門來都不給的原則也不是那麼堅定,還是有破例的,這才厚著臉皮上前討要。

誰知還是吃了閉門羹。

於是這件事便在田莊裡麵傳開了,莊主親自上門求酒卻吃了閉門羹,大家都當做閒聊的趣事私下裡議論了起來。

這次李吉兄弟倆去田莊裡進貨,便聽說了這些事。

可是外麵名釀如此多,莊主想要喝個好酒那還不容易,何苦於這麼作累自己,尋求這等苦差事呢?

其中一個原因,就是佃戶所釀之酒味道大多時候都不同,有時聞著是綿綿清香,有時又是濃烈熏人,有些嗆鼻。

於是莊主便認定了他技藝過人,擅釀各種不同的酒,便對這些酒的味道更加好奇了,覺得勢必要嘗到不可。

至於其他的,莊裡佃戶都覺得是莊主大概是越得不到就越是執念深沉,對此已經入迷了。

李吉說完這些事情,像是突然醒悟了一般,哎呀一聲:“瞧我,說正經事都說岔去哪裡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這個佃戶呀,每次釀酒,那香味都傳出去好遠,雖然我們都沒嘗過,可大家就是覺得,他釀的酒肯定很好喝,我至今還沒聞到比這更香的味道呢。”

說完似乎意識到不對,李吉憨厚地笑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當然,陸東家酒莊出產的酒還是要略勝一籌的。”

陸雋不在意這些,他聽完了李吉的話,覺得這位李吉盛讚的佃戶倒是有些意思,很有自己的一套性格。

他感慨道 :“這位佃戶,聽著確實是一個懷有絕技的高人啊。”

“可不是,就是可惜了,這麼好的技術沒得發揚出去,釀的酒彆人也品嘗不到。”

李吉可惜地搖了搖頭。

“陸東家,如果你真的需要一個技藝高超的酒匠師傅,可以考慮一下這位佃戶,不過依他的性格看,也著實難請。”

確實,陸雋也深以為然,聽著便是一個倔強的人,軟硬不吃。

他還在思考要不要真的去試探一二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廝急慌慌跑過來找陸雋。

小廝身子還沒站穩,整個人還喘著氣,就語氣著急地開口:“少東家,少、少夫郎他在廚房出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陸雋一聽,大驚,神情慌了起來:“怎麼回事?”

他顧不上後續的事情,立刻就往廚房那邊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