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害怕眷戀,害怕依賴,害怕愛上你……所以我選擇離開,選擇永遠不見你。可是,你為什麼要留住我呢?】
“傻孩子,你哭什麼呢?”王其不可抑製的用及其溫柔的聲音問道。
白筱泉沒有說話,用胳膊抹了抹眼淚,腦袋埋在大枕頭中作勢要睡。王其顯然意識到白筱泉開始無視他,笑了一下,將他摟的更緊。感受到了擁抱的力度,白筱泉卻開了口:“王……王先生……”他也不知道這麼叫他好不好,但是這種有禮貌至少是安全的距離,他固然渴望被擁抱的溫暖,但是時間久了,一定會上癮。
“嗯……”王其皺皺眉,顯然有點不想接受這麼生疏的稱呼。
“我想回學校了。”白筱泉依然背對著他,說出沒什麼溫度的話。
“不行,太晚了。”王其直接拒絕。
白筱泉被抱的死緊,他不敢留戀,輕輕掙紮了幾下,可根本擺脫不了。“沒關係,現在應該還有公交車的。”
感受到了白筱泉的動作和無感情的話語,王其有點發怒了,生氣的問道:“你他媽是不是一定要離開?”
又是暴怒,白筱泉聽著心裡有點疼,但是這種疼讓他冷靜下來,他們一共才見過兩麵,打過兩個電話,做過兩次愛而已,他卻有點自不量力的開始奢望男人會對他溫柔。像他們這種人,根本不該去奢求愛情,隻要有個可以發泄欲望的夥伴就行,越是奢望,就越是失望,他和靳理的悲劇一直都在提醒他這點。
“是的。”白筱泉肯定的回答。
“為什麼?”王其翻過白筱泉的身體,直直的盯著這個哭的通紅的眼眸。
“我……怕……”怕太過眷戀,怕太過依賴這個溫柔的懷抱,怕以後會離不開。
“嗯?”
“沒什麼了。”男人雙手抓的他肩膀好疼,那意思根本不會放過他,他索性閉眼睛假寐。
“你給我說清楚。”王其最討厭這種說一半兒話的感覺,長期這樣會形成內傷。
非要說清楚講明白,然後兩個人難堪的散了,最後他被攆出去嗎?白筱泉睜開眼,盯著對麵的男人,冷靜的說:“你把我當出來賣的,當一夜情的對象,當發泄欲望的工具,如果這樣的話,你就彆這樣抱著我。做完了,就放我回去,或許以後再見了,我也能麵對你。你這樣子溫存之後對我好,我怕我會下賤的依賴上你,傍上你,離不開你,最後……”愛上你,這三個字他沒有說,他也說不出口,他心裡疼的都不能呼吸。男人之間的感情多薄弱,薄弱到僅僅是□□關係,不敢開口說什麼愛。
王其像是被戳到了痛處,鬆開了抓住白筱泉的手,然後坐起來,煩躁的抓了抓頭發,下了床,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人。之前的憐憫消失殆儘,氣衝衝的對白筱泉說:“你給我起來,然後滾回去!”
終於答應了,可是那種失落感更讓白筱泉難受。可是有什麼好失落的呢?這是他要求的,不是嗎?
白筱泉起身,身上沒有任何遮擋物,王其看著這個漂亮的軀體險些又有了衝動,他連忙離開了屋子,白筱泉自嘲的笑笑,這麼快就厭倦了,這男人真是喜新厭舊的動物。還沒等他想好該怎麼離開,房間門開了,王其丟了幾件衣服進來,在門口說:“把你的衣服換好,然後再滾。”
好啊,要不他也沒想著光著回去。身上還是痛,穿上這些簡單的衣服也出了一身汗,拉開衣櫃對著鏡子照了一下,發現一切還好,除了脖子上有些難掩的印子。或許回寢室被那些人看見又會被嘲笑一番吧,上次他都遭受過一次這種“禮遇”。
正要關上衣櫃的門,卻發現衣櫃裡麵的板子上貼著幾張大大小小的素描。畫中是個男人,很清秀的感覺,每張都有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帶著燦爛的微笑。或許,這就是王其愛的人吧。能被愛著,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