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緣故的疏離,要比當初的分手,來的更痛。】
兩個多小時的飛行很快就過去,待飛機停穩,白筱泉站起身時,王其已經從他身邊路過,他喊了一聲,王其並未理會,白筱泉失落的抓起背包,低著頭隨在人流之後,滿慢吞吞的下了飛機。令他意外的是,王其此刻正站在停機坪上等他,壓抑的心情似乎消散了些,他趕緊抓住背包帶子跑到了王其的麵前,還沒等氣喘勻,卻聽王其說:“你自己先回去吧,我直接回公司,而且這一個星期可能都住那裡。”
白筱泉的腦袋轟的一下子炸了,嘴巴動了動,竟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王其已經離開了。
他無奈的撥通了王其的電話想知道到底為什麼王其不理他,話剛問出口,隻聽王其說:“因為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我這麼做隻是覺得我們應該冷靜冷靜。”
王其連個明確的答案都未給,就這樣硬生生的掛斷了電話,聽筒裡傳出的嘟嘟的忙音,似乎宣告著告彆,而白筱泉舉著電話半天也沒回過神來。
白筱泉獨自一人回了王其的房子,由於一個星期未住人,房間裡到處都蒙著一層灰,還有一股腐敗的氣味。白筱泉不顧旅途的疲乏,放好行李便將整個房間從上到下、從裡到外都收拾了一通。要是以前,他或許會找個家政來清掃,自己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而現在似乎隻有這樣折磨一下自己,才能緩解壓抑的心情。都弄好後,白筱泉躺在光潔的地板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汗水和淚水摻雜在了一起,迷得眼睛生疼。他猛地想起王其說的話,說要彼此冷靜一下,可這裡到處都殘留著回憶,麵對著這間房子,他根本冷靜不了。想了半天,白筱泉覺得自己真是可憐,被莫名奇妙的拋開後,又無處可去,寢室被退掉,隻好給許久未聯係的盛熙冰撥了一個電話,看看他能不能幫忙。
盛熙冰先是搶白了一頓白筱泉有了王其就沒人性,竟然可以忘記朋友,還這麼久都不聯係,後來聽白筱泉情緒不高的說和王其在十一假期的時候回了趟H市,然後就不願意再多說了,盛熙冰才磕磕巴巴的問:“你倆不會是又吵架了吧?”
白筱泉無奈的苦笑說:“要是吵架就好了,我至少還知道原因,可是現在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回來的時候,他莫名其妙的一路都沒搭理我。”
“這男人還真是……要不我去幫你問問。”
“算了,我想從王其這裡搬出去,畢竟現在我是鳩占鵲巢。”
“你就隻有在這種時候才想得起我。”
“嗬,你人好嘛。”
“少敷衍我。你要不要搬來和我一起住?”
“你金主的房子?”
“什麼金主,我現在是和我男人同居哎!”
“有差嗎?”找個金主養和與男人同居好像沒什麼差。
“當然。”盛熙冰說的自豪無比。
“那算了,我不當電燈泡,我從學校附近找個賓館算了。”
“你有錢?”
“我爸開始給我生活費了,應該不會太少。”
“算了,我寢室還空著,你去那裡住吧。”
“也好。”白筱泉欣然接受,畢竟住在寢室上下課的也方便,而且寢室總有人在,不會讓他胡思亂想。於是便和盛熙冰約好了時間在學校門口見,就掛了電話。白筱泉回到自己原來住的房間,想把放在這裡的行李都搬走,後來覺得太多,就隻拿了些衣服和書,收拾了滿滿一箱子。關上衣櫃前,他又看見了貼在牆壁上的素描,似乎明白了王其這麼做的意思,他可能一直把這人放在心裡最隱秘的地方,正如這個衣櫃。白筱泉笑了笑,帶著點落寞離開了居住了幾個月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