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愛的人,做什麼事都不覺得丟人,想想他願意和你一輩子在一起,是多幸福的事兒啊!】
從B市奔波了一個月的王其下了飛機,第一時間就是做個深呼吸,S市潮濕而又熟悉的空氣煞那間讓他覺得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之前的所有疲憊也像消失了似的,躲得無影無蹤。他雖然嘴上跟莊偉說不用那麼辛苦,賺點錢夠吃夠喝就行了,可是到了B市卻依然像以前一樣玩命,要死要活的簽了幾份大單,可心裡卻毫無成功的喜悅,這像是已經形成了一種模式,按照那個軌跡走就不會有錯。
他這般拚命,到底莊偉看不下去了,強製性的從他公司叫來兩個幫手,分擔了他一定的壓力,要不然莊偉都擔心他會過勞死,成天在他耳邊碎碎念要休息好,要吃好喝好,整個一個老媽子,其實他無非是想用工作麻痹自己,可是莊偉卻一點不體諒他。更痛苦的是最開始莊偉還會避諱的很少提及白筱泉,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見他也不反駁,就天天提,還夾帶著開導,弄得他心煩不已,尤其是在把大部分工作交給助手之後,他一下子閒了下來,空虛感馬上侵襲,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樣,拿什麼都填補不上。好吧,他承認自己輸了,他承認白筱泉已經在他生命中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從相識到分開,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卻忘也不能忘,得也得不到,這種被卡在中間的感覺是最最難受的。
王其回到家洗了個熱水澡,大睡特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轉醒。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有十幾個未接來電,王其按照重要程度依次回了電話,然後便給莊偉打電話讓他叫上一起去B市開展會的戰友去慶祝一下,一個月以來,他們也形成了深厚的情誼。
一切處理好,王其磨磨蹭蹭的吃了點飯,在洗碗的功夫打了好幾個噴嚏,身上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意識到冬天在他離開這段時間悄然而至,天氣一天涼過一天,即使在家裡,穿著長袖睡衣也不覺得保暖,要是出去,一個月以前的秋裝完全抵擋不住冷風。他的厚衣服全都收在了客房的衣櫃裡,自從白筱泉搬走了之後,他很少進去,現在卻有種迫不得已的感覺。
王其拉開衣櫃,想把厚衣服拿出來,卻發現原本放白筱泉衣服的地方已經被騰空。王其愣住了,突然間覺得有點不真實,趕緊後退了幾步四周張望了下,終於在床頭櫃上發現了一把亮晶晶的鑰匙底下壓著的便箋一張,王其抽出便箋看了一眼,一下子就認出了白筱泉的字,而且留言依然是白筱泉的風格——短小精煉,一句廢話也沒有,客氣的像是路人甲。“王其,謝謝你前段時間的照顧。給你家裡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人接,所以我就隻好自己把放在這裡的衣服拿走了,鑰匙也還給你。白筱泉留。”而落款底下的日期已是半個月之前。王其一時氣結,這人連手機都不願意給他打,措辭更是比以前還冷漠,難道說真的一點情意都沒有了?他憤恨的把便箋攥緊成一團想丟進垃圾桶,可是想想又展開來鋪在櫃子上,依然用鑰匙壓住,繼續找衣服。
收拾好之後,窩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便到約定的了時間,換上衣服出門了。想著晚上一定會喝酒,王其也沒開車,直接打車到了飯店。
王其進包間的時候,莊偉已經在點菜了,其餘的人坐在一起聊天,莊偉把菜單遞給他,他擺擺手倒了杯茶水悶頭喝著。莊偉點好了菜,才對王其說:“一會兒風揚會來。”
聽見這話,王其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去,瞪大眼睛不解的看著莊偉,“你瘋了,叫他來給我難堪啊?”
“風揚明天的飛機。”莊偉不願多解釋,隻丟下這幾個字。
王其摸摸鼻子,從嗓子眼兒裡發出了個音節:“哦!”
等了很久,呂風揚才姍姍來遲,莊偉簡單的跟那些同事們介紹了一下,呂風揚坐下,衝著王其笑笑算是問好,王其尷尬的點點頭回應。
飯桌上人多,沒人注意王其的感受,呂風揚倒是和幾個陌生人聊得火熱,王其和莊偉隔得遠,又因為呂風揚在場就沒怎麼交流,大家似乎都很開心,覺得彆扭的唯獨王其。酒足飯飽,大家意猶未儘,說要去KTV,王其卻說想去泡酒吧,莊偉也看出王其沒多大興致,便沒阻攔,放走了王其。
風吹散了王其的醉意,雙手插著兜站在路邊等車,遠遠的來一輛才會伸出手攔,但是多數已經被彆人在前麵攔走。他心情不好不壞,但也不願意去介意這些,在這個初冬的晚上,吹吹冷風也能讓他冷靜一下。
好不容易攔到了車,拉開門剛想坐進去,卻發現呂風揚已經站在車的另一麵對他笑,“王哥,我和你一起去。”
對於這個明天就要遠赴大洋彼岸的男孩子,王其實在不忍拒絕,隻好點點頭,示意他上車。兩個人坐在一排,卻一路無話,到了FLY吧,王其徑直走進去並沒怎麼理會呂風揚。
此時盛熙冰在台上唱歌,王其走到吧台要了杯酒拄著腮幫子看台上表演的盛熙冰,腦子裡卻想的是夏天穿著FLY吧製服滿場亂跑端茶遞酒的白筱泉,想著想著,一杯酒就進肚子了,燒的胃裡火辣辣的。在旁邊坐著的呂風揚並不像上次一樣肆意妄為,反而安靜的像盆盆栽。
一曲結束,盛熙冰在小舞台上鞠躬道謝,有人開始給他塞小費,他大方的裝好錢便下台。繞到吧台討酒喝的他,自然而然看見了裝雕像和裝盆栽的王其和呂風揚二人,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煙消雲散,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操起吧台上的一杯蘇打水全潑在了王其的臉上了。
王其這才回過神來,怒氣衝衝的四處尋找肇事者,一下子看見了盛熙冰,頓時火氣消了一半,但也沒好氣的說:“你瘋了?”
“賤人。”盛熙冰隻丟給了王其這兩個字,便要轉身而去,卻一把被王其拽住。
王其陰沉著臉說:“你把話說清楚,誰是賤人?”
盛熙冰指著王其和呂風揚口無遮攔的罵道:“除了你還能有誰?你也不想想你都把小白都害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心情和那個賤人一起喝酒?我看小白真是瞎了眼睛,愛上你這個混蛋。”
聽見這話,本來準備了很多氣話想說,卻一下子全憋在了胸口,堵得要死。酒吧的音樂固然混亂,但是盛熙冰的話一字不差的全都鑽進了他的耳朵,尤其是最後那句“愛上你這個混蛋。”刺耳不已。
這是呂風揚沒忍住上前解釋說:“你不要誤會,我和王哥什麼事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