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如是說:我現在唯一堅持的,就是你了!】
也不知道病中的王其哪裡來的大力氣,就在白筱泉起身的那一刻拉住了他,白筱泉一下又重新跌坐在床上,還好巧不巧的趴在了王其上方,儘管他用手撐著床沿留出了些距離,但是王其再一次用力白筱泉還是毫無重心的被王其摟在懷裡。
房間很安靜,隻留下兩人略帶粗重的喘氣聲和疊加的心跳聲。
白筱泉臉上通紅,心裡煩亂不堪,這個懷抱是他曾經多麼依賴的地方,可是現在卻不再歸屬於他,他不敢停留,努力的跟王其的力量對抗,但畢竟生病的人比較虛弱,很快白筱泉便從從王其的懷抱裡麵爬了起來。
白筱泉整了整披在身上的睡衣,臉上的紅暈也沒有消散,不願被王其發現自己的窘態,他隻好微微低著頭對王其說:“你睡吧,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病好了之後就離我遠遠的,各過各的,誰也彆再打擾誰,就當我們從來沒認識過。”
惡意的拒絕夾雜著頭痛一陣陣襲來,王其倒是希望這是一場夢,可是卻是血淋淋的事實。他一邊恨自己太過衝動,一邊埋怨白筱泉的鐵石心腸,無奈隻好低眉順眼的又問白筱泉:“是不是我再做什麼都沒有用了?”
“……”白筱泉一陣沉默,仔細想想,王其做的也夠多了,隻是有點嫌晚而已,他腦子也亂的不行,之前賭氣隨口胡謅的話也收不回來,王其這邊還病著,但是不是做人就該決絕些,彆給人希望,免得到時候做不到,又讓人失望。
王其支撐著坐起來,見白筱泉不回答他,似乎又升起一點希望,他低著頭不看白筱泉,自言自語的說:“或許你是我唯一一次的堅持吧。”抬頭看見白筱泉也在看他,這才繼續說:“記得小時候,很流行大富翁遊戲,我們一群孩子圍成一圈,賺錢蓋房子,抽機會卡片,升級賓館什麼的,特彆有樂趣,大家都興致勃勃玩著呢,我卻厭倦了,因為不再像最開始那樣期待每張機會卡片上麵寫什麼,就鬨騰著不想再玩。本來他們都很開心,卻被我攪的沒了興致。表哥就說我是個沒常性的人,做什麼也堅持不了。但是他挺疼我的,變著法的折騰,估計他也知道大富翁這種遊戲,一旦機會卡片全都抽過一遍,就沒了新鮮感,於是就找出一堆彩色筆,白紙什麼的自己做了一套新版大富翁,後來我看有意思,也加了進去,做好了,叫大家一起來玩,玩不長時間,我又不願意玩了。表哥很失望,就遣走了其他孩子,私底下跟我說,就你那性子,做什麼也長不了,什麼都要新鮮的,可是哪裡有永遠新鮮的東西呢?表哥歎了口氣,也離開了,從此以後他們玩什麼也很少找我一起了。”王其自嘲的笑笑,倒是佩服起自己生著病還能這麼有邏輯性的講故事,繼續說:“我年紀一大把了,可是這個缺點一直都沒改過,倒是也堅持過兩件事,一個是對事業,另一個就是對你,不過現在唯一堅持的,就是你了……”
“我知道你心裡有疙瘩,我也承認一直都是我的錯,我脾氣爛,對你又不好,還喜歡亂吃飛醋,然後一味的說你、不理解你。是,我都意識到了,可是我意識到的時候卻晚了,你都走了。莊偉早就說我愛上了你,可是我就是一直都不願意去承認,現在想想,當時承認了又能怎麼樣,又不會少塊肉,現在卻都晚了……”
白筱泉聽不下去了,打斷王其的話頭,“行了,你彆說了……”
“其實,白筱泉,我愛你。”
……
白筱泉還是離開了這間屋子,沒理會他的坦誠與表白,隻留下一個淡漠的背影,王其直直的盯著門板看了很長時間,其實他心裡也明白,這不是泡沫劇,自己把心裡話都說出來,喜歡的那個人就會熱情的撲到他懷裡痛哭流涕。而事實正相反,白筱泉這個太過倔強的人,不願意低頭,或許還是需要時間來緩解傷痛吧。
後來,那種失望最終還是敵不過睡意和病痛,王其便昏昏沉沉的進入不大踏實的睡眠,不過欣喜的是,竟做了個好夢,夢見白筱泉原諒了他,還如以前一樣親密的抱著他胳膊,王其睡夢中還在想,能堅持一件事的感覺真的不錯。
第二天一早,王其的燒已經退的七七八八了,但為了確認,他嘴裡還是叼著白筱泉塞給他的溫度計。白筱泉很早就端了米粥和鹹菜過來看他,飄散在空氣中的香氣令他感動,但是生病卻讓他反胃。他還看見白筱泉眼周掛著兩圈黑輪,而且眼睛腫著,很明顯是一夜沒睡好的結果,還有可能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