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其心裡有點堵,並沒有解釋原因,但他特害怕白筱泉問他這算什麼,可是白筱泉沒有開口,這就讓他更膽顫。在歡愛過後,本是和好最好時機,隻要耐心的磨磨人,就事半功倍了,他卻要因為公司的事在這種時候離他而去,怎麼都說不過去,顯然他現在就是那種吃乾抹淨就走的大爺作風。他還口口聲聲的說要改變、要努力愛什麼的,現在看起來都像是一種借口,所以他沒底氣,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你要回去就回去吧。”白筱泉穿好一條褲腿,但是王其擋在身前,有些伸展不開,白筱泉就停了下來,歇了口氣才繼續說:“反正也是喝多了酒……以前也不是沒做過,而且還都有爽到,我們……也不損失什麼,所以你不用太介意,嗬,酒精作祟嘛!”白筱泉自嘲的笑了笑,心裡卻有種撕裂的痛。剛才他隱隱約約聽到是王其公司出了問題,但是他也不想就在自己內心逐漸妥協的時候,失了依靠,那種感覺太難受了,一次兩次還行,這都已經說不清第幾次了,就是再喜歡的人,也承受不住。
白筱泉平靜了一下,繼續說,“我記得早上八點多有班飛機,估計他們會給你訂那班吧,回我家收拾一下行李就趕緊去吧,彆耽誤工作。”白筱泉冷靜的交代想法,就跟與自己毫無關係一樣,然後側身坐到床中間,套上了另外一條褲腿。
王其聽見這話,心裡頗不是滋味,跪坐到床上不管不顧的說:“你等著我,我會回來的。”
白筱泉一動不動,隻是說:“你不用這樣……”
“你不願意相信我?”王其鬆開白筱泉,捧著他的臉,想印個吻,卻被他躲開了。
白筱泉把頭彆到一邊,“我說過,我早就放棄了,是你總在糾纏的。”
“那你以為我願意走?”王其鬆開麵前這個過於冷淡的人,對他低吼。
白筱泉下床穿好褲子,又貓著腰撿起了襪子,一隻一隻的套上,不想再繼續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了。
王其開始冒火,實在是壓抑不住了,口無遮攔的說:“你真的就以為我還跟以前一樣嗎?我改了,你不是沒看到吧,我做的還不夠嗎?這些話我都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重複了,好像在為自己辯駁一樣,我心裡也不想弄得自己好像個寡情薄義的人似的。是,我是有錯,我很多錯,但是不代表一輩子都要背負這些。”
發完了一通脾氣,王其心情是好了些,這段時間的壓力也隨之消散,可是卻有些後悔,他也頂怕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但是對於麵前這個油鹽不進的臭小子,他真是沒轍。
又是爭吵,白筱泉坐在床邊看著麵前的大男人,心裡也是不忍,沒辦法走過去輕輕擁了一下王其,似是安撫的說:“反正我就是這種爛脾氣,這次你來也見識到了。你說什麼做什麼,都好像對著空氣一樣。現在不是你的錯,而是我的,是我想不開,你對我夠好了,我都知道。你就先回去吧,畢竟公司的事兒重要,處理完了也先彆回來了,給我們倆個一點時間和空間都冷靜一下。真的,你先彆激動,就是好好再考慮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要是覺得無法忍受我這些,也用不著這麼堅持了,反正比我好的有的是,我沒什麼能耐,一堆臭毛病,家裡有點錢能怎麼樣,我對那些都不是特在乎,我就想著平淡一點兒,卻經曆這麼些不愉快。還有,我也會好好想想的,我……我要是想明白了,覺得還能再接受你,我就回去找你。如果到時候你想開了,接受不了我了,我也不會怪你,這都是我的選擇,就都算在我身上,我自己一個人能承受的了。”
白筱泉又抬頭看了眼王其,拉了拉他胳膊,說:“趕緊穿衣服吧,回去拿行李了。”說完便扶著腰出了臥室走進浴室。
鏡子裡的人一頭亂七八糟的黃發,臉色很差,兩個黑眼圈顯得格外明顯,他暗暗罵自己沒用,用冷水洗了好幾把臉,這才清醒了些。白筱泉不得不承認,王其的確有難言之隱,說實話這次也表現的無可挑剔,一直以來,都是他在鬨彆扭,跨不過心裡的坎,可是有什麼辦法呢?他始終覺得如果兩個人不能相互了解彼此打開心結,以後也不會過得順利,誰讓他有點完美主義,還帶著滿身的矯情,誰讓他們互相喜歡,心裡卻都是疙瘩。
回到白家,白筱泉找了個司機送王其去機場,他則自己窩在床上補眠。
這張床,前陣子一直王其在睡,本來家裡的傭人要給他換床新被子,但是卻被他以很累需要休息為由把傭人給打發走了。周遭的空氣全是王其的味道,白筱泉睡夢之間有種回到H市躺在王其那張大床上的錯覺,擁著這點美好,他睡的格外香甜。醒來時收到王其的短信,告訴他飛機已經降落,又在後麵加了一句我不會放棄之類的話,白筱泉看了幾遍,最後還是沒有回複,也沒有刪,隻是靜靜的存到了文件夾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