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承恭:“……”
看著陳承恭五彩繽紛的臉,陳承讓滿意地走了。
婚禮旁邊是個湛藍的湖泊,陳承讓坐在第一排最靠邊的位置,他的旁邊剛好是那個女孩,陳承讓友好地打招呼:“你好,我是陳承認,陳承恭的五弟。”
見女孩疑惑,他又解釋道:“陳承恭的爸爸是我二伯。”
女孩明白了,矜持道:“你好,我叫燕驚寒。”
陳承讓點頭,開門見山:“他在家也抽煙嗎,當著你的麵那種?”
“嗯。”女孩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睛像小鹿一般,“我不喜歡他吸煙,但是他查案養成的習慣,他不,不聽我的。”
陳承讓略一思索,對女孩小聲道:“我教你,下次他再當著你的麵吸煙,你彆阻止,等他吸完,過半個小時,跟他說頭暈,喉嚨乾,兩三天說一次就行,一個星期之後去藥店買點健胃消食片,吃完飯當著他的麵吃。”
燕驚寒麵露好奇:“這是要乾什麼?”
陳承讓笑:“沒什麼,幫你淨化一下家裡的空氣。”
女孩眼珠動了一下,點頭同意。
隨著時鐘“咚”一聲,婚禮正式開始,眾人目視著新人在司儀的主持下,宣誓,交換戒指,接吻。
“嘩啦”一聲,上百隻白鴿展翅飛向高空,在經久不息的掌聲中,禮成。
婚禮的後半部分轉戰酒店,喜宴上語笑喧闐,一直到傍晚,賓客才漸漸走的差不多。
陳家老老少少這才準備回家,剛上車,陳承讓才想起來哄睡玩偶還在,趕緊從後備箱裡拿出來,給陳承恭打電話,希望他還沒走。
沒人接,陳承讓隻能憑著記憶去找陳承恭的車,遠遠看見燕驚寒坐在後座上,走進一看,駕駛位上卻沒有人。
燕驚寒見是他,打開車窗,陳承讓問:“三哥呢?”
燕驚寒指指那邊的逃生樓梯口:“他和那個人去那裡了?”
“哪個人?”
“很高的那個。”
陳承讓眉心一跳,把玩偶塞給燕驚寒:“三哥給你買的,先在車上彆動,我去看看。”
說完就趕緊往逃生樓梯間走,剛一靠近就聽見了裡麵身體肉搏的聲音。
樓梯裡聲控燈都亮著,兩個人正製衡著,陳承讓一步上前拉住了最近的一個:“住手!”
那人一回頭,是陳承恭。
陳承讓拉開他,看向另一個人,果然,陳承儉。
他頭疼:“四哥,你不是說過不會跟三哥吵架嗎?”
陳承儉沉默地抹掉嘴角的血。
陳承讓扭頭看向陳承恭:“三哥,你拿追犯人的手段對付他?”
陳承恭怒氣未消,嘴角也紫了一塊兒,這倆人互毆還挺公平。
兩個人異口同聲的沉默,這個時候倒是像一母同胞的兄弟了,陳承讓還沒開口,隻見陳承恭捋下袖子,看向陳承儉的目光像是如有實質:“陳承儉,我不管你想乾什麼,如果敢讓我看見成嘉市公安係統任何一個案件跟你有關,我一定替爸媽清理門戶,你的腦子再聰明也沒用,聽見了嗎?”
他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眼看又要發怒,陳承讓連忙戳了一下陳承儉,接近一米九五的男人終於認真看了他哥一眼,淡漠地點頭。
陳承恭按按嘴角的傷,“嘶”了一聲。
“陳承恭,我上學要遲到了。”
他一抬頭,見燕驚寒正抱著熊站在綠色“安全出口”的標誌下麵,手掌下意識地掩飾了一下嘴角的傷,應了一聲,走了。
這邊,陳承讓看向陳承儉,見他還是一副老樣子,低聲道:“四哥,不管因為任何事,都不要把我們當敵人,有事情也不要瞞著我們。”
“知道,走了。”
這兩個人因為一些事情一直處於對立麵,即便彼此血濃於水,但分歧並不因此而消失,相反,陳承儉的大部分的事情,都選擇瞞著自己的親人,所以陳承恭每次見他都氣不打一處來。
陳承讓望著逐漸消失的背影,突然想起高二那次,被幾個外校的堵在小巷,晚上回老院剛好遇到他們倆同時從大學請假回來,陳承恭隨口問了一句怎麼回來這麼晚。
陳承讓說:“路上遇到了點事,已經解決了。”
陳承恭敏銳地嗅到了什麼,眼神霎時鋒利:“有人欺負你?”
“算不上,三哥。”陳承讓想到那幾個人的慘狀,笑了。
陳承恭冷了臉:“笑什麼?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有事跟我們說。”
陳承讓解釋:“沒有,三哥...”
“老四,明天去接他放學。”
“知道了。”陳承儉還真答應了。
陳承讓頭皮一麻。
第二天,不僅陳承儉去了,陳承恭也在,陳承讓見到門口的坐在車裡的兩人,幾乎想扭頭就走。
也許是被程儼震懾住了,一連幾天,陳承恭並沒有蹲到那幾個黃毛,他很煩躁,於是趁他在家的最後一天,拿著自己的的學生證彩印了一份放到陳承讓書包裡,告訴他:“再遇到不長眼的,告訴他們你哥是警察,聽見沒有?”
陳承讓僵著笑臉點了點頭。
後來,學校莫名開始整頓周邊,增加了保安崗,欺淩學生的事情幾乎沒有再出現過,陳承讓很難說清楚跟他哥或者二伯有沒有關係。
“哢。”陳承讓一低頭,腳下正踩著一個煙盒,不用說,肯定是剛才爭執的時候陳承恭掉的,他彎腰撿起來,打開一看,連打火機都在。
他隨手揣進兜裡,走到一個垃圾桶旁邊時,抬手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