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輕柔地打斷她,道:“我知道,我會解決的。彆著急,先吃飯。”
孟山月喝了茶,放下杯子立馬又開口。
“我哪能不著急,頭發都快急白了。我不理解,您既然是小柏的姐姐,就放任她被外麵的人欺負嗎?”
持結婚證上崗兩天,剛剛當上姐姐的裴宴卿被她說得有點臉紅,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柏奚開口幫裴宴卿說話:“我和姐姐之前吵架了,我跟她鬨脾氣呢,是我不要她幫忙。”
孟山月:“……”
怪不得柏奚一點都不擔心,合著她在外麵累死累活,就是因為這對姐妹鬥氣呢!
“你氣死我算了!”孟山月抬手,便要去戳柏奚的腦門。
裴宴卿:“咳。”
孟山月訕訕地把手收回來,悄悄瞪了柏奚一眼。
柏奚衝她討好地笑笑。
孟山月被她這麼一笑,哪還生得起氣,笑得牙齒都出來了。
裴宴卿:“咳咳咳。”根本停不下來。
這兩人當她是空氣嗎?!
尤其是柏奚!她當她沒有情緒呢,原來是不對著自己。
還會裝乖賣巧,會得很。
打翻的醋缸淹得裴宴卿神誌不清,她沉下臉道:“柏奚過來。”
完全進入角色的柏奚立刻看她,再看看兩人麵對麵的座位,陷入思索:她應該怎麼過去?
坐在兩人中間的孟山月生怕她倆再吵起來,柏奚前途又一片黑暗,連忙起身道:“小柏和我換個座位吧,你倆坐一起。”
柏奚從善如流。
深刻拿捏人設的柏奚無師自通地握住了裴宴卿的手,順從哄道:“彆生氣。”
醋缸變成了蜜罐,裴宴卿比剛才還不清醒。
女人反握回去,撫著她光滑的手背。
“奚奚……”
孟山月在旁邊瞧得心裡毛毛的。
裴宴卿看著柏奚目不轉睛的眼神,動情的呼喚,等等,她們倆……該不會是骨科吧?!
孟山月剛端起的茶杯的手,抖得杯底的茶水晃來晃去。
老天,這讓她看見了什麼事啊。
柏奚偏了偏頭,本能感覺不太對,“卡。”
裴宴卿:“?”
孟山月:“?”
柏奚給了裴宴卿一個隱晦的眼神,在她掌心寫了“NG”兩個字母。
裴宴卿:“……”
過了一會兒,她情不自禁地笑起來。
裴宴卿放開柏奚的手,兩人分開坐好,重新扮演姐妹。
看了好一場大戲的孟山月瞳孔地震,暗暗思忖:自己是不是成了她們play中的一環?
旗袍女人帶著人上菜,口味豐富,八大菜係齊全,最後一道是鴻運烤乳豬。
孟山月得知驚天大秘密,埋頭吃飯,再也不敢多問。
裴宴卿在一旁為柏奚布菜,兩人親密交談的聲音不時傳入孟山月耳中。
她已經確定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她倆更好地撒狗糧,於是光明正大地當起了看客。
彆說,十分養眼。
果不其然,兩人也愈發明目張膽,你儂我儂。
菜過五味,孟山月在桌子底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試探道:“裴總,那我先走了?”
裴宴卿抽了張紙巾,湊近柏奚的唇角,溫柔地壓了壓,話雖然是對孟山月說的,眼睛卻是看著柏奚的,深情款款。
“不急,正事還沒說。”
孟山月笑。
正有一句話徘徊到嘴邊:瞧您說的,來看你們秀恩愛不就是今天最要緊的正事嗎?
裴宴卿慢條斯理地拭了自己嘴角,將紙巾疊好放置一邊。
“我們聊一聊奚奚的事。”
“您做主就好。”
“孟總有所不知,我們倆之間其實沒有血緣關係,我不好作為她名義上的姐姐出麵。”
“嗯。”孟山月抬起頭,“嗯?”
不是骨科,那就是真情侶了!真是好大一個瓜!
孟山月上道問:“我需要做什麼?”
裴宴卿道:“今天之後,簡總不會再為難小柏,你正常給她安排工作即可。”
孟山月斟酌道:“小柏的行程和通告,需要告知您嗎?”
裴宴卿想去握柏奚的手,怕又被NG,隻得忍下,溫柔地看著柏奚道:“不用,奚奚會告訴我的。”
柏奚點頭說:“嗯,我都會告訴姐姐。”聲音都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