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有幾道題太難了，我……”
“哪幾道，為什麼不問我？”
“誒你多問了，該我了。”林識趕緊把話題岔開，“真話，你為什麼不愛吃糖？”
季栩把臉彆過去，“因為小時候就不喜歡吃糖。”
林識愣了愣，這應該是假話，那這個意思也就是，他小時候曾經很愛吃糖，對了，成宵說過，季栩一年級的時候很愛吃，那後來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季栩沒給他太多時間：
“假話，你小時候喜歡的那個女生，你後來有去找過她嗎？”
“有啊，我下一個禮拜，又去等她了，然後，下下個禮拜，下下下個禮拜，也去了……”
怎麼這麼傻，等不到還等。
“當然我又不傻，我也想會不會當時她隻是為了照顧我，騙我的。”
“應該不是。”季栩裝作敷衍一句。
“你也這麼覺得啊，趙子龍就隻會笑話我。”
下一個問題，林識話鋒一轉，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真話，季栩真的想跟我做朋友嗎？”
“真的。”
林識傻樂了好久，“我就知道你不是他們說的那樣！”
“他們說的哪樣？討厭你嗎？”
“說你討厭人類。”
“……有這麼開心嗎？”
他覺得自己被林識感染了，真的太像個小孩子了。
不能想象他和七年後從天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天，是同一張臉。
“快看快看！有人了！！！”林識忽然盯著窗外使勁拽了拽他。
季栩往門外看了一眼，馬上把林識的嘴捂住了，真是不巧不成書，隻見有兩個學生臉貼著臉靠在牆邊乾違反校規校紀的事……關鍵是，看樣子那是兩個男生。
厲害了，就是在國外的高中也真沒見過這麼有膽的。
季栩盯著那個熟悉的身板，不就是穆光，合著有人就來撩自己了。
“……”他把林識拉回來，“彆看了，少兒不宜，以後這個社團也彆來了。”
“不就是談戀愛麼？”林識切了一聲，覺得季栩大驚小怪。
“……”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連路燈都打開了，吱呀一聲，大門開了，陸不知單手撐在門上，頗像電影裡的俠客。
“兩位少爺，出來吧，我跟成宵快把學校翻遍了。合著你倆擱這約會呢？”
“……”約會的可不是他倆。
“陸老師，你晚上不是沒課，你從家裡趕回來的？”林識忙從地上爬起來。
“不然呢……”
“看著點你。”季栩扶住差點踩空的林識。
他覺得這倆小孩真有意思，前一段時間還橫眉冷對的，這會兒又黏得跟牛皮糖似的，
“您不陪女朋友嗎？又給你添麻煩了多不好意思。”
這倒黴孩子，哪壺不開提哪壺。
“分了。”
“哦，她甩了你？老師你……節哀。”
“關你什麼事，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手機收了。”
林識忽然又靈光乍現：
“誒陸老師你跟季栩的姐姐一樣大吧？她人又好又漂亮，我覺得你倆挺配的，是不是季栩？”
季栩心裡咯噔一下，合著毒奶在這呢。
他拒絕回答。
“八卦到家長和老師頭上你怎麼這麼能呢，有這功夫能不能好好學習！真以為我不會生氣是吧！”
季栩：“也不是不行。”
陸不知：“……”
“時間有限，我就長話短說，我姐喜歡雛菊，喜歡小動物，但害怕任何不長毛的動物，不喜歡對象悶騷過頭，但又最好有點深度，工作能力要強，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能太幼稚，學曆無所謂，但得喜歡讀書，至於我的要求就是我姐喜歡，對她好，沒了，您還算過關。”
陸不知頭大：
“……我真，季栩我能問句你今年多大了嗎？”
他不情願地回答：
“十七……”
他呼嚕了一把季栩頭上，
“是吧，沒事彆老故作成熟，不討女孩喜歡，老師走過的路比你長，自己心裡有數，你也就能糊弄糊弄林識這樣的。”
“……”
你心裡有個p的數，他絕望地想。
“走，直接送你倆回家。”陸不知了解事情原委以後發信息跟成宵報了個平安，然後拿出車鑰匙問，“還有五分鐘下課，也彆過去丟人現眼了，你倆吃飯了沒？”
“沒有。”
“這麼巧，我也沒有。”
“季栩你回家……”他有點遲疑。
“我姐應該不在家，我自己做飯。”
陸不知愣了一下，“那這樣，帶你們下館子去！”
“哇！曠課還有獎勵！”
“想得美你，回去給我好好寫作業，明天我親自查，季栩，喜歡吃什麼？”
“您怎麼不問問我？！”
“你挑什麼挑，讓著點新同學。”
“還是聽林識的吧。”季栩說。
“我想吃，火鍋。”
“彆想，我得帶你們吃健康食品，我想起來了，我一哥們開了家新店，正好去照顧照顧他生意。”
目的地叫龍門飯店，老板是個胖胖的年輕人，但西裝革履，顯得多少有點違和，一看見陸不知就撲上來了，“呦呦呦，這誰啊，喜迎人民教師。”
“帶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娃來投奔你了，廢話少說，有團購券沒，要份差不多三個人能吃的。”
“你瞧瞧你這裝蒜的樣，我能多要你錢？團購才八折，你第一次來，收你七五！再給弟弟們送一打飲料。”
“……”怎麼感覺打開的方式不太對，大人不應該搶著買單嗎，飯還沒吃就明算賬？
林識偷偷跟季栩接耳，“陸老師家裡不是挺有錢的嗎？”
陸不知瞪了他一眼，
“我家裡有錢跟我有關係嗎，跟我省吃儉用有關係嗎？淨學不好的，是男子漢以後就少啃老啊。”
“行！”
季栩彆過頭去，想著這種話也就能糊弄林識，未來結婚那套房還是陳阿姨出錢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