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人不能作，作到最後都是會變慘的。這是沈清越在廁所蹲了半個小時得出的結論。
不僅腿蹲麻了，還遲到了。
“早知道那瓶牛奶我就不喝了。”
原本以為不過是一瓶牛奶而已，沒曾想牛乳過敏反應這麼大，不過仔細想想初中早上賴床長期不吃早飯導致胃不好，那時候沈家兩位都實行放養製。直到嚴重到有一次去醫院，醫生隻是說不能不吃早飯，自那以後沈家兩位長老，當然主要以梁女士為主，每天都逼沈清越吃早餐，至於為什麼有牛奶估摸梁女士確實喝糊塗了。
耳邊校長開學發言不知響了多久終於結束了。
“同學你怎麼還在廁所。”
“老師有紙嗎，我不耐乳糖早上不小心喝了牛奶。”
由於沈清越長了一張好學生的臉，女老師也確實信了。
“我身上也沒紙，你等下我去辦公室拿。”
“謝謝老師。”
待看清老師模樣沈清越隻覺得眼熟，具體也沒想起來，她不是會糾結一件事的人，背著書包磨蹭到了操場，躲到了班級隊尾，就看見前麵一長相可愛的女孩臉上的擔憂轉為興奮一直向她招手。周楠楠一個長相可愛乖巧實際叛逆愛看言情小說的女生，沈清越從小學到高中的好閨蜜。
此時天已經大亮，各班級排的整整齊齊，陽光照在身上有些刺眼，沈清越小心挪著步子，走向女孩。
“報告！”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引起一小陣騷亂，底下同學議論紛紛沈清越趁亂走到女孩身邊。
待看清聲音的主人沈清越終於明白了同學的議論。
少年逆光而來，加上一頭銀發，額前幾縷散發，洋洋灑灑，散著張揚與自信，單肩背著書包，整個人如同自動漫而來。明明是普通到同學們都嫌醜的校服，在他身上也變得帶著些許少年氣。
“乾嘛呢，顧盛秋，你看看你這一頭的什麼玩意兒還有個學生樣嗎，還有剛剛那個趁亂換位置的女生彆以為我沒看到，出列站到前麵來。”
（得沈清越你出名了，剛開學就被抓出來了。）
頂著眾人人的目光下，沈清越走上前。
“你說說你怎麼蠢，要不是為了你老子會被抓住嗎。”
剛走到前麵就聽見少年小聲的說著話。
（所以他是看見我小心挪步故意喊的報告！）
原本低著頭的女孩猛然抬頭望了過去撞進少年的笑意裡。近看少年的膚色白到有些病態。
有些事一個人尷尬，但是兩個人有人陪伴好像也沒那麼尷尬了。
“乾嘛呢，你倆看對眼了唄，我這都喊幾遍了。”
沈清越聽到主任的聲音才收回思緒，伸手摸了摸鼻子，掩飾著尷尬。
主任看女孩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也不好說些什麼。
“你倆先去我辦公室等我，我一會兒過去。”
兩人到了主任辦公室，門是鎖著的，少年背靠著牆閉著眼睛臉色愈發的白，沈清越兩手拉著書包背帶。
“好學生？”
良久，久到沈清越以為沒有人會說話少年開口了。
以為她沒有聽清少年又重複了一遍。
“好學生？”
這回確定她聽見了隻是沒有開口。
“不用怕，被主任找沒那麼可怕，有師哥在呢。”
可他不知道的是，眼前的女孩沒他想象中的那麼乖，因為成績不好逃課打架從小到大沒少被老師找也沒少被請家長，隻是恰巧長了張很乖的臉。
沈清越在書包裡翻了半天最終隻找到了一小包麵包，扯開袋子，分了一半給少年。
“喲，好學生還偷吃零食呢。”
“學校裡有小賣部。”
“可我們現在還等主任呢。”
“你到底吃不吃。”
“吃，好學生給的怎麼能不吃。”
加上早上拉肚子，沈清越其實早餓了，一小包麵包兩個人根本不夠分，隻盼著主任趕緊過來，一邊又覺得不可能，剛開學肯定有很多話，不過很多都是重複的廢話，隻能選擇聊天打發時間。
“你叫顧盛秋？”
“你怎麼知道。”
見沈清越瞥了他一眼沒理他，隻好自顧自繼續說。
“我媽說我出生在深秋，我爸他翻了幾天幾夜才起的這個名字，實際我偷偷問過我爸，我爸說是因為我媽喜歡深秋。其實我媽生產那天我媽早沒力氣昏了過去，是我爸告訴她的。”
“你爸媽很相愛，你是他們愛的證據。”
爸 ，他們都說我是你和媽愛的結晶，可我媽生我的時候身體很不好，所以我到底為什麼會出生。
孩子你得知道我的工作危險性極大，很可能就會沒命，有一天我問你媽，如果我不在了怎麼辦，她說她會選擇跟我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可你知道嗎，她從前是個都愛世間的女孩，自從和我在一起後她從未出去玩過。
等你長大後一定要保護好媽媽，至少，你是在我離開後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有你在她會為了你多在這世間存留一天。
左手保護國家右手牽她的手。
我願她愛的世間和平。
“你呢，你叫什麼名字？”
“沈清越我的名字，我也不知道什麼意思，我媽說是希望我超越華清。”
“那不應該叫沈越清嗎？”
“欸，對啊，回去我問問我爸。”
“你還挺有意思的。”
“你倆還給我聊起來了哈，要不要給你倆一人拿一個話筒。”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辦公室走廊前窗戶外的天翻著橙。
主任拿鑰匙開著辦公室的門。
“哎呀，老宋彆生氣啊。”
少年見教導主任確有發火的跡象打著趣。
“你倆彆給我嬉皮笑臉的，這周五前各交五千字的檢討，”
說話聲未完，顧盛秋白著臉暈了過去。
“顧盛秋！”
“顧盛秋！”
沈清越一邊拍著肩膀一邊呼喊著名字。
“顧盛秋”
“顧盛秋你彆暈，你不是想讓我喊學長嗎，學長，顧盛秋學長你彆暈！”
觀察著胸口的起伏呼吸都沒有，做著心臟複蘇後又做著人工呼吸。
主任在一旁打完120好奇著沈清越怎麼會這麼熟練。
待到醫生來沈清越才停止動作，幾人跟著開車來到醫院。
（顧盛秋答應我一定不要有事，求你了。）
“沈清越老實和老師說是不是你欺負的陳冬冬同學。”
“老師我沒有。”
“還是沒有，老師就她一般欺負人。”
沈清越從小自認女俠，陳冬冬是個胖胖的小男生，每次都仗著家裡人和老師的關心欺負同學。
那天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吵架，隻是恰巧陳冬冬同學有心臟病，兩人一個爭吵陳冬冬暈倒在沈清越麵前。
小孩子不知道什麼是死，隻是前段時間沈清越在樓底下養的夜貓阿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