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她是你父皇的女人(1 / 2)

偏執掠妻 燦若星月 5063 字 9個月前

郝昭催促道:“請首輔大人離宮!”

陸韞對宣瑾瑜施禮離去,徑直出宮。出了宮門,陸府的管家陸永早已親自侯在宮門外,迎接家主回府。

陸韞坐上出宮的軟轎,此刻的天色已暗,涼風吹起轎簾,沿街擺攤的攤主都已經收了攤,隻剩西街的糕點鋪門前排著長隊,陸韞對陸永道:“去買點沅沅最愛吃的糯米梅花糕。”

“是,首輔大人。”陸永去永豐齋買了兩包梅花糕,隨行在軟轎旁,聽到轎子裡的人歎了口氣,“女兒大了,有了自己的心思主張,女大不中留啊!”

陸永笑道:“小姐傾慕太子殿下,殿下乃是人中龍鳳,放眼整個大魏,隻有小姐這般容貌才情,才能配得上太子妃之位。”

陸韞輕嗤道:“到底還是太年輕,經不得事,遇事不知輕重,沉不住氣。皇後不得帝心,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宸王這些年一直虎視眈眈,靜貴妃獨得聖寵,儲君之位,那是多少人盯著的。這次他又鬨出這麼大的事來,難保陛下不會動了易儲的心思。”

陸永勸道:“廢黜儲君會動搖根本,太子是嫡子,再說有衛大將軍在,以衛家如今的地位,陛下顧及衛家,也不會輕易動易儲的念頭。”

陸韞冷哼一聲,“衛家?衛無恙獨木難支,衛家表麵看似風光,鮮花著錦,但卻後繼無人,衛氏子弟卻沒有衛無恙一半的能耐。衛家人最是涼薄心狠,從不顧念親情,若非如此,衛無恙當年也不會將她嫁入皇家,誤了她一生。”

“半生糾纏權利的漩渦,如今我已高居首輔之位,膝下唯有一女,憑我今時今日的地位,能讓沅沅當個富貴閒人,過一輩子平淡安穩日子。”

陸韞長歎了一聲,“但沅沅對太子死心塌地,一顆心全係在他的身上。我已為太子指了條明路,就看他會如何抉擇了。”

雪夜清寒,北風刮在臉頰上像刀割一般疼,陸永冷得一抖,“若有大人幫襯著,太子的儲君之位,無人能動搖。”

他到底是衛驪的兒子,思及此,陸韞緩和了語氣,“隻要他不負沅沅,我必傾儘全力助他登上帝位。今日進宮,我已和皇後娘娘商議了太子和沅沅的婚事。”

陸永大喜,“恭喜首輔大人,陸府就要辦喜事了。”

*

“孤不會娶她,陸韞趁早死了這條心!”宣瑾瑜微蹙眉頭,神色不悅。

“啪”地一聲響,衛驪一巴掌打在宣瑾瑜的臉上,那宛若冷玉雕刻的側臉上瞬間出現了五道清晰的指印,

“到底知不知道你如今的處境?”衛皇後氣得麵目扭曲變形,精致的妝容難掩眼下的烏青和疲憊,幾夜沒睡好,眼尾的細紋也更明顯了。

衛皇後身穿正紅雲錦長裙,裙裾之上繡大朵牡丹花,頭戴鳳冠,鬢邊以珍珠裝飾,雲髻上戴雙鳳銜珠的金鳳釵彰顯她身份地位的尊貴,在後宮無人能及。

微微上挑的細長眉顯得強勢淩厲,但從那明豔精致的五官可以看出當年是個絕色美人。

“宸王慣會籠絡人心,他趁你不在的這段時日,私下拉攏朝臣,你父皇已經派他接管刑部查案,如今刑部上下對他是一片稱頌之聲,下一步怕就要奪了你的儲君之位,取而代之。沅沅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她才華容貌出眾,又是溫柔知禮的大家閨秀,對你死心塌地,你到底是哪一點不滿意?”

宣瑾瑜冷笑道:“孤以為母後知道,隻她出身陸家這一條,孤便絕不會娶她。”

“你……”對上那雙清冷堅定的眼眸,衛皇後竟有幾分心虛,難道太子知道了些什麼?但她在那件事上一貫小心謹慎,若是太子知曉了什麼,怕是早就發作了。

宣瑾瑜攏袖行禮,“時辰不早了,兒臣不打擾母後歇息了,兒臣還有要事麵見父皇。”

“你站住!”衛皇後氣得打翻桌案上的琉璃瓶,琉璃瓶落在地上,“砰”地一聲摔得粉碎,紅梅花枝掉在地上,枝上花瓣紛紛抖落。

鳳儀宮的宮女們嚇得齊齊跪地,將頭埋得極低,生怕皇後發怒,又會責打他們。

宣瑾瑜微蹙眉頭,吩咐道:“你們都出去吧!”

那些宮女如釋重負,退出了大殿後才長喘一口氣。

“母後也累了,早些歇息吧!兒臣還有事,明日再進宮向母後請安。”

宣瑾瑜知曉衛皇後的性子,知她喜歡掌控一切,不容他人與她意見相左,母後這些年對父皇心中有怨,竟將心裡的怨恨都撒在鳳儀宮的宮人們的身上,性子急躁易怒,還動輒遷怒他人,在鳳儀宮當差的宮人們都苦不堪言。

“你究竟還打算瞞本宮多久!”

宣瑾瑜微微怔住,停下腳步。

衛皇後揉了揉眉心,感覺太陽穴像是一陣陣針刺般的疼,無論哪一處都讓她無比煩心。

“齊國公主夜宿太子營帳的消息已經傳進宮,你父皇隻怕也已經知曉了。”

宣瑾瑜木然勾唇冷笑,藏在心底的秘密突然被人說出來,壓在心底的石塊也總算放下了,日夜折磨他的那個不為人道的秘密,在被衛皇後說出的那一刻,他竟感到一種釋然的解脫。

暴怒之後,衛皇後的嗓音有些嘶啞,聲音透著疲憊沙啞,“你是本宮的孩兒,本宮又如何不知你是什麼性子!你素來不近女色,潔身自好,更何況她是敵國公主,是你父皇想要的女人。你老實告訴本宮,你和那齊國公主到底是怎麼回事?”

宣瑾瑜無奈勾唇,“是真的。”

所謂不近女色,潔身自好,隻不過是他厭惡男女之間的那種齷齪關係。

衛皇後歇斯底裡地大吼出聲,“她是你父皇想要的女人,你是中邪了嗎?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麼!”衛皇後痛苦地按住太陽穴,用力地按壓下去,想要緩解那種刺痛感。

良久,她才接受了事實,妥協了,緩了緩語氣道,“好在事情也並非到了毫無轉圜的餘地,隻要你肯娶陸沅沅,本宮自有辦法替你善後。”

宣瑾瑜不禁大笑一聲,原來陸韞所說“事事都要皇後善後”指的是這件事。

“那母後打算怎麼做?是靠陸韞在朝堂之上隻手遮天的本事,左右父皇的旨意?還是乾脆殺了她?”

他了解自己的母後是怎樣的性子,這些年她便是用這種方式為他掃清儲君路上的那些“絆腳石”。

“敢勾引本宮的兒子,本宮如何還能留她。”

衛皇後眼神淩厲,儘是殺意,“至於你,娶了沅沅,有陸首輔相幫,他替你在朝堂周全,牽製宸王,對你百益無害。屆時你父皇問起,你隻說是齊國公主勾引在前,你本就心悅沅沅,意欲娶她為太子妃,你父皇即便心中不喜,也無法撼動你的儲君之位。”

宣瑾瑜急怒出聲,打斷了衛皇後,“母後難道還不明白,兒臣討厭母後與陸韞來往。”

衛皇後心中一顫,有幾分拿捏不準他這般排斥陸韞,到底是因何緣故,還是說他已經知道了什麼。

宣瑾瑜卻不打算再說下去,“此事不勞母後費心,兒臣知道該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