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 連著幾日,天氣回升日漸回暖……(1 / 2)

連著幾日,天氣回升日漸回暖,枝頭已發起了蕊芽,連帶著寒風也和煦了不少。

柳依依自受傷以來,日日歇在青雲居養傷,而令所有人驚訝的倒不是柳依依作為貼身侍女歇在了太史大人的青雲居,而是整日占據了那殿裡唯一的紫藤黑鎏金玉架子床。

晨光熹微,一侍女如往常一般將湯藥送進去,待及殿門,輕輕扣了兩聲,恭敬道:“公子,藥好了。”

隨即,一道嬌軟的女子嗓音自內裡傳出,“進來吧。”

侍女步入其中,雖垂著頭緊緊盯著腳下的路,但卻也忍不住偷瞄的眼神,蘭台裡但凡是有耳目的都已知曉柳姑娘如今的特彆,但也私下難掩八卦這受傷期間,公子歇在何處,以往送來的侍女都未瞧見,今日她可是頂著厚望來此。

隻見偌大明晃晃的殿內,並未瞧見公子那清涼謫仙之姿,而取而代之的是那架子床上駭人眼皮一跳之景。

殿內置著的籠紗燈晃得明燦燦,將塌上美人映得清清楚楚,隻見那美人惺忪倚在雕木床欄,嬌俏的臉蛋有些泛上粉霞,有著豔麗的薄緋,而美人一頭烏發如雲鋪散在腰間,褻衣鬆垮,雪白的酥/胸半掩,可以窺見內裡嬌嫩羊脂玉。

侍女不禁麵上一熱,立馬低下頭去,“姑娘,你怎的醒了?”往常這個時辰,柳姑娘正睡得酣然呢。

柳依依因太久沒說話,嗓音有些沙啞,“這屋子裡太悶了。”

這加厚軟綿被褥,禁閉的門窗,還有中間正燒得旺著的碳火。

許是孤淮凜怕她養傷期間著涼故意如此安排,可經過今天的調養,她已是好得差不多而今晨便被熱醒了,熱得她背後的傷有些發癢。

“能不能把窗戶開開?”

“姑娘,喝藥吧。”小侍女將托盤上的白瓷纏花藥碗遞上去,低垂著頭,公子吩咐的如此安排,她怎敢妄自違抗。

柳依依秀眉微蹙,軟軟吐了口氣,捏著鼻子一口灌了下去。

“嘶。”是真苦啊,苦得她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對了,公子呢?”待緩過這股勁,柳依依問立得端端正正的侍女,以往她醒來之時,孤淮凜都在對麵的案幾旁辦公,今日怎地不見了。

侍女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那,勞煩你幫去把那架上左側的一摞冊子為我拿來。”

那一摞冊子便是書房遇險後,撿拾來的被鼠噬酸毀的冊子,這幾天因為養傷,修複工作遲遲沒有進展。

窗外日漸高升,泠泠日光自雕花木窗射了進來,彰顯著暖意和晴朗,今天是個修補的好日子。

……

蘭台地牢

冷硬的地板一路向地底延伸,直至儘頭,內裡一間泛著乾涸血跡的十字架上綁著一個奄奄一息的少女。

原本烏黑的秀發此刻黏膩布滿汙垢貼在腦後,而少女身上並未有明顯的傷痕,可人兒麵上卻是蒼白得幾近透明,連呼吸都打著顫。

她抬起無力的眸子看了看正前方端坐於太師椅上的孤淮凜。

押入地牢幾天以來,這是男人第一次出麵審她。

男人一席青衫常服,麵目清冷如斯,溫潤如玉,甚至俊逸的麵上還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可背裡男人的手腕陰狠毒辣至極。

男人優雅立起身來,淡淡道:“還不說?”

“那便繼續吧。”

男子輕飄飄的嗓音裡並無戾氣,甚至說得上平淡清和,可卻是如此溫潤之音,猶如淬了毒的利刃一般刀刀刺入肺腑。隱在暗處的男人慢慢朝她走來,幽深的眸子岑寂漆黑,卻是如野獸一般帶著火焰和肅殺。

他說的繼續便是那極具折磨人的刑法,在身上雖不留下傷痕,可卻是煎熬至極,撐過幾天的她如今怕是撐不住了,男人目光停在她的身上,一股從未體會過得死亡的恐懼襲來,震得秋葉全身發麻,她想出聲呢喃,卻是再發不出任何聲音。

“有想說的了?”孤淮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清潤的嗓音自薄唇而出:“你是誰?”

“……秋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