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領命紛紛朝野從樹叢探去,果然,稍稍半會兒,便聽到一人驚呼:“大人,這裡似有挖過的痕跡!”
孤淮凜看了看麵前一處與其他有著鮮明對比的土壤,冷冷道:“挖。”
“是!”
……
另一邊,柳依依一步步順著石階而來到了禁閉的門前,她試探用身體推了推,卻是嚴實得緊。
少女有些怔然,這房間偌大但擺設甚少,而刑具也沒有,說明蕭王擄她來應該不是像詔獄那般對她嚴刑逼供,然那男人看起來陰戾嗜血,隻怕是比詔獄還更嚇人。
她很怕,怕得要死。
空蕩的密室靜得能聽見她微顫的呼吸聲,她往燭台的方向而去,要緊的是,先把手上的麻繩解了。
她抬起一腳將暗金燈柄踢倒,柄台上的燭火咕嚕滾了一地,柳依依蹲下身去,將麻繩放至烈烈火焰上烤。
“嘶。”麻繩還未燃燃,那灼熱的溫度瞬間便燙得柔嫩的玉手頓時縮了回去。
柳依依咬緊朱唇,正猶豫著要不要用火燒斷麻繩時,一聲咯吱巨響傳來。
少女杏眸睜大,驚得一激靈,清透的眸子直直盯著石階上一步一步進入的高大人影。
來人身軀高大挺拔,身著一席暗色長袍,墨發半披半束,頭上一支白玉簪為冷厲的威壓增添幾絲斯文。
蕭策甫一進入,便看見幽黑的密室內,一雙清透發亮的盈盈水眸警惕又恐懼得盯著自己。
隨著他一步一步愈近的腳步,少女那雙蝶翼羽睫顫得是越發厲害,那芙蓉玉麵也是愈發慘白。
蕭策不由冷哼一聲,這周圍所有人對他的恐懼他早已司空見慣,較之那些嚇得失禁的宮人,這丫頭也算是膽大的了。
柳依依遏製幾欲顫出聲響的貝齒,櫻唇抿成一條直線,沒有答話。
蕭策也不惱,狹長的眸淡淡掃了一眼倒落在地的燭火,幽深的目光順著少女翠綠的裙擺移到那雙被麻繩縛住的柔夷之上。
昏黃的光映在瑩白的玉手之上,將其映襯得更為透徹白膩,然手背上一團紅痕卻是極為煞景。
蕭策性感的薄唇勾了勾,“跟本王出來。”
看著男人俊拔凜然的背影,柳依依眨了眨眼,凝神,跟了出去。
方一出了幽暗的密室,頓時映入眼簾的晃晃明燈刺眼的發疼。
待微微適應,趁著男人未發現之際,柳依依快速掃視一圈,這房間極大,與孤淮凜的房間差彆無異,但與那冷冽清淡之氣區彆極大的是,這房間清一色暗沉家具,無不彰顯著與其主人一般的幽怖和森然。
少女眸光重新回到男人後背之上,心中隻道:這人定是一個心理見不得光的變態。但令人疑惑的是,他為何將自己帶往了他房間?
正思及此,男人已端坐於短榻之上,接著,他朝自己扔來一冊子,冷冷道:“將其修複了。”
冷硬的質地砸得她生疼,然她卻是不敢吭出一聲,少女斂下忿忿的眸光去瞧掉落在地上的書冊。
那書冊倒像是曆經多年,已經損壞得不成樣子,但這冊子看著不像是書冊,倒像是為了珍藏其中一物的外殼。
柳依依怔著沒動,清透眸光眨巴著看了看麵前如地獄暗神的蕭王。
“不願意?”男人麵上驟然布滿陰雲,眸裡閃爍著殺意和狠戾。
“你可知道,本王有成千上萬種方式讓你死。”蕭策陰惻惻道。
“不、不是,”柳依依顫著羽睫,連忙道:“小女子手沒解開。”
“……”
房內靜得可怕,柳依依一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盯著手裡的書冊,果然不出她所料,這冊力空白,然內裡卻是夾著一張碎紙,殘爛不堪,甚至浸著曆經陳年的血跡。
柳依依杏眸微瞪,有些咂舌,修複這一紙,可著實有些難為她,況且,蕭王想修複的東西萬一是個謀害彆人的證據,那她豈不是成為了幫凶?
“不能修?”男人幽幽道:“那你留著也沒什麼價值了。”
“不,能的。”柳依依吐了口氣,道:“我若是修複完成,王爺可能放了民女?”
豈料話音一落,蕭策卻是冷冷一笑,狹長的眸微挑,道:“你有什麼資格和本王談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