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數位樂師提著琵琶古琴嫋嫋上台,管弦絲竹聲樂清暢,身著大紅絲裙的絕美女子就著繞梁之音開始翩翩起舞。
她們領口開得極低,豐滿的軟玉露出大半,招的台前各看官心猿意馬。
“怎麼樣?”
蕭策偏頭轉向孤淮凜,“孤大人可有中意的?本王送給孤大人玩玩兒?”
孤淮凜一雙眸似笑非笑,“蕭王,明人不說暗話,我要的人呢?”
“彆急嘛,好戲還在後頭。”
談話間,台上的舞女已紛紛退卻,此時一麵戴薄紗的女子擁著琵琶嫋嫋婷婷上台。
女子身著粉桃煙羅軟紗,逶迤□□拖地水裙,細柳嫋嫋,擁在雕紋檀木琵琶上的瑩白皓腕凝霜雪。
隨著女子出場,四周頓時沉寂下來,反應過來後,是那些男子麵上猥瑣而邪淫的眼神。
饒是蕭策在看到柳依依出場的這一刹也不禁怔愣,這女人打扮一番竟比想象中更為美得震人心魄,倒是個天生勾魂吸魄的狐狸料。
待反應過來,蕭策狹長的眸籠起一層冷意,他看向孤淮凜,果然見其一貫冷清疏離的麵上染上了異樣的情愫。
“孤大人可喜歡?”他幽幽道。
孤淮凜唇抿成一條直線,在看到女子半掩的芙蓉麵那一刻,清眸裡驟然暗流翻滾。
少女那宛如流瀑的烏發挽成斜髻,金碧玉簪點綴其中,嬌嫩花朵初初綻放,絕代風華。
這便是他一直在找的人,蕭策竟將她打扮成這副模樣逼上台獻藝。
似在眾人群中尋到了熟悉的身影,少女那雙杏兒美目難以遏製得氤氳上了水霧。
可這一懵懂無措的變化,竟是讓那些賊眉鼠眼、大腹便便的達官貴人狼光更亮。雙雙眼睛變得如野獸一般猙獰,直直想將麵前蒙著麵紗的人兒生吞下腹。
柳依依自然瞧見了這些冒著邪光的眼神,蕭策竟這般羞辱她,她眨了眨眼,盈盈水眸緊緊注視著雅席上的孤淮凜。
時隔兩日,他終於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男人依舊俊美如斯,一席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白色衣袍竟被他穿出了月色映畫的美感,在觸及翩翩公子沉穩眼眸那一刻,她跳動不安已多時的心終於得到安撫。
周遭紛擾中,她看到男子嘴唇張了又闔,似乎在說,“彆怕。”
少女堅定點了點頭,很奇怪的,孤淮凜對她說彆怕,此刻竟真感覺到了坦然。
她收回視線,眸光不經意一轉竟落在其一旁正懶懶倚坐交疊著雙腿的蕭策身上。
男子那道貌岸然的臉好整以暇一臉玩味,真是令人生厭,混蛋!
她吸了口氣,定神,穩著步子纖纖行於台上。
少女無視台下這些令人作嘔的眼神,心中隻不斷安慰自己,公子找到她了,彈完這一曲便可以跟著公子回家了。
一曲始,少女低垂著眸認真盯著擁在懷中的琵琶,那纖細白膩的玉指或輕攏、或慢撚。
本以為絕世美人如此熟稔優雅的動作將會彈出一世間絕曲,出乎意料的,美人演奏的琵琶音毫無章法,紛擾刺耳,直教人欲掩目閉耳。
柳依依眸光流轉,那水靈的杏眼裡露出狡黠的精光。
沒錯,她是故意的。
微一瞥,她窺見了蕭策那種陰沉至極的臉,她微微一怔隨即挺直了腰板,公子在,她沒什麼好怕的。
豈料,台下竟冒出了如地溝裡的老鼠的嘰喳之音。
“美人兒不會彈琴,不如今夜讓我好好教教。”台下一肥頭大耳的男人笑得邪淫。
如此絕世美人雖未比不上這登月樓裡那花魁,可小美人兒一顰一笑,尤勾得人心癢,況且這小丫頭一看便是個未經人事的,若是將其壓在身/下好好調/教一番……如此想道,男人麵上壞笑更深。
“如此美人怎可給你?”
另一中年男人頤指氣使,麵前一臉猥瑣的張奇仗著家中為官,尤愛女人,尤其是癖好調/教年幼貌美的丫頭,不過眼前這清純又嬌媚的小美人,怎能便宜給了這等畜生。
中年男人繼續道:“樓主,這美人的今夜我買下了!”
……
廳中一片吵嚷爭執,有的甚至已直接向台上拋撒大把的銀票和碎金,大聲嚷著喊著她去拾撿。
柳依依眸裡似染上了火,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蕭策那混蛋的用意。
他當著公子的麵將她賣進青樓還不夠,還要在公子麵前狠狠羞辱她!
廳內場麵一度失控,那些令人作嘔的男人更加口無遮攔。
有的竟已向台上逼近,朝台上噙著氤氳水眸一臉慌亂的美人兒伸出肮臟的大掌。
場麵不可控製,柳依依開始驚慌失措,這般侮辱湧上心頭燒得她難受至極。
然下一刻,她卻是直直被一有力的臂膀撈進了懷裡,男人緊緊擁著她,清冽淡香湧入鼻尖。
“依依,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