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彆鬨(1 / 2)

南風北落 星火勺 3917 字 11個月前

黎珣不解其意,但看出她情緒不佳,於是哄人似的拍拍她後背:“下個月吧,最近有台風。”

“那我自己回去。”盛梔夏垂著眼,拎起鏈條包起身就走。

黎珣不明所以,目光追隨她:“去哪?”

“回家,頭有點痛。”她用背影回答。

眾人跟著愣住,樂隊裡一名灰藍眼的貝斯手局促起來,低聲質問:“誰把我暗戀Jaz的秘密告訴她,把她嚇著了?”

眾人:“?”

黎珣笑:“這可嚇不著她。”

...

那一晚,盛梔夏早早離場,也來不及看見,陸哲淮將那枚銀戒取下來,放回了真正屬於它的地方。

-

陸哲淮沒有收下她的轉賬,那筆整數原路退回銀行卡。

聊天記錄的最後一句,也停在半個月前的係統提示。

盛梔夏退出聊天界麵,訂好回國的機票,靠在床頭刷了好久的手機。

二零一五年的自媒體行業勢頭正猛,本質出類拔萃的事物一旦放到網上,便更加引人注目。

她刷到一條帶有娛樂性質的校園采訪,背景是那棟外表奇特的32號樓。

“嘿,方便聊一聊嗎?”采訪者問。

這條視頻的拍攝時間應該是二三月份,屏幕裡的人穿著黑色大衣,圍著同色係的圍巾,按著手機淡淡看向鏡頭,溫和應了一聲,不以為意地繼續走著。

采訪者舉著小話筒跟上,微笑著:“請問你的專業方向是什麼?”

他簡短回答:“計算機工程。”

“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

“那我們想問一個問題,如果隻能給一個人寫情書,你想給哪位同學寫?”

麵對這個無聊的問題,他隻是禮貌地抿出一個淺笑,答:“不知道。”

采訪者繼續問:“我們之前采訪了幾位學生,她們都說想給Lyle寫,你覺得他怎麼樣?”

屏幕中的他輕輕斂眸,說話時一陣風起,吹動他深黑色的短發:“不太清楚。”

這條視頻的點讚數一直在漲,盛梔夏抿抿唇,點開評論區——

[噗,有沒有可能他就是Lyle呢]

[每日必看,眼球保養]

[我一朋友說好像見過他,在去年的岡山耐力賽]

[他玩賽車嗎]

[不玩,好像跟正遠那二世祖是朋友,來觀賽的]

[有沒有萬能網友扒扒他,一分鐘內我要他所有的信息]

[隻能扒到一點,生日學曆什麼的,再細就扒不到了,據說背景有點來頭]

...

盛梔夏往下翻了翻,耷著眼睫退出界麵,果斷滑走。

如今看來,他與從前相比,那份少年氣已經越來越淡了。

之後那幾天她一直做夢,夢見自己浮在水中,岸上有個人越走越遠。

她醒來時盯著天花板發呆,一幀又一幀,回溯那些淩亂的夢境,逐漸覺得自己自作多情。

青春期多的是單戀戲碼,不得回應才是常事,至於“辜負”一說未免言重。

更何況,他身邊的人從始至終都不止她一個。

...

回國那天,盛梔夏一大早起來收拾行李,黎珣倚在門邊看她半晌,略顯無奈:“你這跟誰賭氣呢?”

“哪有。”盛梔夏把相機塞進行李箱,拉好隔層拉鏈,無精打采地,“老爺子生日,我叔讓我回去一趟。”

黎珣狐疑地挑了挑眉,也懶得戳她心思,默了半晌兀自點頭:“行吧,那你趕緊的,我送你去機場。”

盛梔夏埋頭收拾,手邊不經意間掉了個小東西,她拿起來一看,是那條手繩。

早該還回去了,奈何他不要。交集過於短暫,或許有新的機會將它歸還,但不是現在。

心底有些情緒微微泛起,她撚了撚手繩邊緣,轉身,拉開床頭抽屜給它扔進去,隔絕最後一絲陽光。

-

航程漫長又枯燥,幾經轉折,到達南城已經是隔天下午。

盛梔夏在傳送帶拿到行李,邊出航站樓邊看手機,發現有個未接來電。

陸哲淮的。

她猶豫著回撥過去,那邊很快接通:“你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