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您今天這是怎麼啦？”

姚小曳瞧著娘有點黑乎乎的眼眶說：“媽，您是不是昨晚上又沒睡好呀？您可彆太擔心哦。那點錢留著家裡貼補家用還不夠呢。弟弟馬上就要升高中了，以後還要上大學，這還不得大把大把的鈔票？所以，媽媽您這錢必須得留著。大不了到了那一天女兒就嫁給他啦，他那麼有錢還能苦了女兒？媽媽您就儘管放心吧！”

話雖是如此說，可知女莫若娘啊！媽媽回過頭來仔細地揣摩著小曳的臉色，然後心頭一酸道：“丫頭呀，你就甭蒙娘了！娘從你的眼睛裡就知道了一切！”

說著執了小曳的手，輕輕地撫摸著那上麵起的紅泡泡，心疼的心頭一沉，哽咽著說：“女兒呀，都怪媽這身子，讓你受苦了。不過，你們都不要把媽這個病太當回事，這乳腺癌不就是一個很平常的手術嘛！乾嘛非得上城裡去？咱們縣裡醫院又近又便宜，在這兒用不了多少錢的。好女兒，你就讓媽在家裡呆著吧。”

“媽，女兒怎麼跟您說才好呢？”姚小曳心裡著急，娘節省慣了，是心疼那錢。她也不好點破，娘還不知道她的病已經到了中晚期，必須到大醫院去接受治療。

她急中生智地又找出一條理由：“媽，您可不能老惦記那兩錢呀。再說了，如今女兒住在城裡，照顧起您也方便，又不會耽誤工作。”

媽媽沉默了片刻，終於點點頭。她挪動著那瘦弱的身子，有點滾燙的雙手忽然一下攥緊了女兒的手，口氣十分堅決地說：“不過你也得聽媽的，咱們把那錢給退了吧！”

“暫時還不能退！”姚小曳想了想說。

媽媽沉聲道：“為什麼，你就不能聽媽一回？你可是媽的乖女兒啊！”

“媽——！”姚小曳明顯地感覺到媽媽的身子在微微震抖，她是怕女兒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委屈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