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和母親埋在他們家的後山上,陶幸站在山腳下,生出了逃離的衝動。
他狠狠的給了自己一耳光,眼淚瞬間就從眼眶裡奔湧出來。
他想,他真不是個人。
山上特彆冷,彆人的墳包上都有貢品,隻有他爹娘的墓前什麼都沒有,野草長的凶猛,彆人丟掉的垃圾被風吹在上頭。
陶幸的腿幾乎瞬間就軟了下去,他手腳並用,跌跌撞撞的爬到爹娘的墓前。
自責和悔恨湧上心頭,十幾年的感情終於找到了出口。
他嘶吼著,喊著爹娘,似乎是想把七年來沒叫過的爹娘全都叫出來。
山頂上刮起了大風,寒風烈烈,陶幸跪在黃土地上拚命地磕頭,眼淚混著泥土,沾到臉去上,凝聚成痛苦的大哭。
正要上山的人聽到這聲音,嚇的也不敢往前,還是村長先上來了,看到了好幾年沒見過的陶家小子,在爹娘麵前磕頭。
寒風四起,帶著漫天的塵與土,帶著陶幸,帶著陶幸爹娘,一同去往更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