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卞有貓的反應作為參考依據,所以比易昌雯更篤定蘇火看到的不是真實的木休。
侯卞考慮了一下,說:“蘇火,如果你把一個和木休長得一模一樣的生物當作木休,並對其大獻殷勤,真木休會非常憤怒吧?”
蘇火正要往前邁的腳停住,似乎心中掙紮了一些內容,然後他麵向床滑梯問:“今年你生日時我送了你什麼?”
床滑梯上的東西似乎給了蘇火答案,蘇火聽完後徹底清醒了,怒道:“下個月才是木休的生日,我今年根本還沒送,你這個冒牌貨。”
接著蘇火遭遇了易昌雯和侯卞看不見的攻擊。
小絨毛從侯卞的衣領處探出腦袋,看向蘇火,突然輕輕“喵”了一聲,然後蘇火重重地吐出一口氣,跌坐到地上,同一時間,床滑梯上出現了一個讓侯卞和易昌雯也能看見的人。
易昌雯看著那個人,不確定地問:“木休?”
那人的精神頭與消失前的木休差彆有點大,她披頭散發、衣衫淩亂,但並不是受到了欺辱的那種淩亂感,而更像是跟誰打了一架,且打的時候她占上風。
更確切一些說是,好像剛剛攻擊蘇火的東西就是木休。
易昌雯:“這一個木休是真的吧?”
侯卞:“我覺得是。”
小絨毛:“喵。”
這位疑似真實的木休表情有點呆地以一種彆扭的姿勢攀在床滑梯上,她的臉對著蘇火,手指彎曲仿佛在抓撓什麼的左手也對著蘇火,右手抓著床單,右腿繃直、左膝蓋彎曲,胸腹貼著床單,好像是正在往窗外爬動。
在她爬出窗戶之前,床攔腰折斷,她隨著窗內的那一半跌下,短促地“啊”了一聲,喚醒了跌坐在地上的蘇火。
蘇火爬起來,想要去扶木休,但又緊急想起剛剛的場麵,於是再問了一個問題:“今年我生日時,你送了我什麼?”
木休艱難地從斷床上撐起身體,自力更生脫離了床,沒好氣地回答:“送了你一場死亡!”他倆就是在蘇火生日那一天來到負司的。
蘇火高興:“這個真是真的了。”然後上前抓住真木休的手,拉著她更遠離了些窗戶。
侯卞:“不好意思打斷你們的重逢,但木休能說說消失期間見到了什麼嗎?也許對我們處理接下來的危險有參考價值。”
木休現在感覺積極求生了不少,她說:“在我的感覺中,不是我消失了,而是你們消失了。我依然在這個屋內,但屋內隻有我。一開始時我很害怕,但後來覺得大不了就是死,跟誰沒死過似的。所以我就拉開門,大大方方地走出了屋子。”
蘇火:“啊?”
木休:“我是這麼想的,這個村子的人對我們並沒有多少善意,所以他們過分強調我們必須待在屋子裡,就意味著待在屋子裡對我們不一定是好事。程擇倆人的出去也算證明了我的這個想法。”
蘇火不同意:“他們出去是因為他們能打,我們不能啊。”
木休:“我連死都不怕了,還怕不能打?”
蘇火:“哦……”
木休:“出去之後我走了一段路,然後聽到了打鬥聲,就是‘砰砰’的用力撞擊聲,我又怕了,所以我又轉身想回到屋子裡。”
蘇火表示自己一點也不感到意外,自家女朋友就是這麼一個勇氣與行動力都持續不到三秒的貨。
木休:“可是重新回到屋門前時,我推不開門,它好像從裡麵被鎖住了。現在想來,那場麵明明很恐怖,因為我出屋時,我看到屋內是沒人的,我出屋後走得並不遠,中途還多次回頭看屋子,周圍除了幾下砰砰聲外又很安靜,如果有人在我出屋後靠近屋子、進去還上鎖,我不應該一點都察覺不到。所以,那時候誰在屋內上了鎖呢?”
木休:“但當時我卻沒有思考這其中的不對勁,我滿腦子都是‘消失的你們回來了’,然後在拍了幾下門沒得到回應後,我就打算爬窗進去——連沒得到回應都沒引起我的懷疑——窗戶出乎意料地容易打開,於是我就開始爬,接著我就……”她看向窗邊的斷床,繼續說,“在那上麵了。”
木休:“我中間好像失憶了一段。我開始爬窗時衣服沒這麼亂,頭發也沒散。”她看向蘇火,語氣懷疑,“我隱約覺得,我好像看到你出軌了,我非常生氣,氣到大腦空白,然後我全身就這麼糟糕了。我是不是跟你的小三打架了?”
蘇火很冤:“我在這裡能找誰當小三?”
易昌雯不動聲色地站得更靠近了侯卞一些,以防被戀愛沒智商的情侶無端波及。
木休想了想,又說:“我好像聽到你和小絨毛吵架了,你和它吵架的原因會不會就是感情糾葛?它要求你與我分手,你沉迷於腳踏兩條船的快感,所以你倆談崩了?”
蘇火:“……啊?”
小絨毛:“嘔。”
木休說完之後,拍拍自己的額頭,懊惱:“我的腦袋好像在選擇出屋子時就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