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這窗欞為何與昨日不同了?難不成還醉著?”
而且今日的周圍的布置仿佛也與之前的十分不同,原本的素色帳簾變成了幽深的墨色,就連躺著的床榻也似乎比昨日的床打了許多。屋內書案器具一應俱全,牆麵之上還掛著一把精美的寶劍,元熙緩緩睜大眼睛朝環顧四周發覺這居然是承影的臥房。
元熙:“!!!”
她怎麼睡到承影的床上了,元熙連忙一把掀開了身上的錦被,發現昨日的長裙還完好的穿在身上,之一件外衫被掛在床榻邊的架之上,腳上隻是除去了一雙鞋,白色的淨襪一絲不苟宛若昨日剛穿上一樣。周身感覺一番,除卻不可忽視的頭昏腦脹之外,身體其他部位也並沒有什麼異樣。
突然之間,昨夜的一切便如同走馬燈一般,一幕幕直接映現元熙的腦海之中。她在醉酒之下將承影殿下當成了小時候的馬駒,使勁的撫摸承影頭上的毛發,到了還吻了對方……
因為醉酒,之後的事情元熙苦思冥想,始終想不起來後來發生了何事。但看著衣衫尚算得上“整齊”,元熙便思索大約是什麼也未發生,承影未乘人之危碰她,她也未碰承影,兩下安好。
元熙連忙將外衫和鞋子穿好,踱步到一側的鏡奩之前,拿起一把梳子,將散亂的頭發快速整理好,順手挽起一個稍顯慵懶的矮髻。
隨後便直接走出了房間,發現時辰已過了午時。一出門便看見宋雨坐在門口曬太陽,手上還拿著針線像是在縫東西。撿回來的時候險些命喪黃泉,宋雨十分心靈手巧,嬤嬤一教什麼她便學會了。
但此時的元熙卻顧不上宋雨如何長進,她想見到承影詢問昨夜……可昨夜醉酒,終究是醉酒,即便是詢問清楚,那又如何?
但總要說聲抱歉,雖然說女子,這種“酒後輕薄兩家民男”的事情,也是敢做敢當。但就怕承影一怒之下,將允諾她的半數家產收回……
一看見元熙從房中出來,小宋雨便連忙起身,將手中的物件放在了原本坐著的小凳之上,朝著元熙甜甜的笑了笑,輕聲道:“姑娘,你醒了,睡了這般久想必腹中饑餓,我這便去端來飯菜!”
“王爺呢?”還未等宋雨轉身,元熙便側身直接攔住小姑娘的去路。
“昨夜因為有急事,王爺匆匆離開了王府。王朔……”說到此處宋雨停頓了一下,嘴角卻悄悄上揚,臉頰泛紅,隨後又收回神色,補充道:“王朔,大約是醜時之前將我喊起來,說要隨王爺外出去很遠的地方,讓我在府中好好跟著姑娘和嬤嬤……”
本以為承影是因為自己離開的元熙,頓時就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心裡有隱隱不安之感從深處傳來。隨著小姑娘的話,右眼皮亦跟著頻頻跳動。
承影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物需要披星戴月出府,還去了很遠的地方,難不成是帶兵出征了?是暮池?還是北敵朝外?沉默之後,元熙朝著院內大喊:“羅管家,你在嘛?羅管家!”
聽到元熙急促的聲音,羅管家便直接將手中未整理完的事務直接撂下,隨後疾步出現在元熙麵前。
看見元姑娘急促的神情,羅岩也感覺心中十分委屈,事情怎麼就發展成這般了,昨夜王爺和姑娘還好好的,同宿一室……今日卻這般……
平日裡向來四平八穩的羅岩先歎了口氣,似乎是在思考要如何將事情說給元熙聽,一臉難為情地看向眼前十分貌美的元熙。
瞧見羅管家臉上的神色,元熙隻覺心中疑惑更甚,終究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一向有分寸的管家欲言又止。
元熙激動之下,感覺頭又有些疼,連忙對羅岩道:“羅管家,這些日子您的照顧我也是看在眼中,感激在心上,如果有什麼為難之事不如直接說給我聽!若我能幫的上忙,定然是全力以赴!”
羅管家開口直接對元熙道:“我的姑娘啊!我說了你一定要冷靜!”
“那是自然!管家您說吧!”
“因為北疆有亂,朝中兵馬有限,須得向西郎借兵。那西郎國已經同意借兵予玄商,但有一個條件……”
看著羅管家說話太過緩慢,元熙不禁又催促道:“如何,是要王爺親征嘛?難到已經出征了?”
“西郎的條件是要讓西郎公主和親玄商,嫁於皇室。但如今皇上年邁,皇後娘娘掌鳳印多年,不可能迎娶妙齡的西郎公主。因為北境壓迫,聖上連夜傳旨讓王爺去西郎借兵,並且接來那位西郎公主……”
嫁於皇室,卻並未說是嫁皇帝還是親王,承影居然要迎娶西郎公主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