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直接起身看著上座的皇帝,雙手在胸前拱手,規規矩矩朝著玄商的皇帝行了一個玄商的禮。
“皇帝陛下,這是臣女的侍者,並非是這位官員說的他弟弟的妻子……”
這時候,皇帝好像是對元熙的身份更為好奇了,一麵是謝家子要揭開內中隱情,其餘人都在急於掩飾。
皇帝執政多年,雖然老了心思還是很活絡。他對於威遠將軍的叛變也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軍士曾經在驚險之時救過他的命。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皇帝害怕那樣功高震主的存在,所以對旁人的陷害直接做了順水推舟之舉。
元熙的存在本來就是無傷大雅,皇帝疑心重。但更不覺得這樣一個小姑娘會對朝局產生影響。
“陛下,這侍者卻是很像是先前小兒謝慶迎娶的那位元姑娘。”
就在這時,原本在一旁端坐的謝筠昇終於上前,隨後在謝興身邊站定,隨後拱手幫他家的長子說話。
眾位官員看見謝中書的動作,對於這件事情的看法嗎,眾人本來還有些疑問,這下像是更加確定了一些元熙就是叛軍遺孤的事實。
先前的事情在時間的洪流之中,好像已經被一些人緩緩忘卻,但此刻謝家一雙父子的話語直接提醒了他們,原先那位忠君愛國的將軍其實才離去不足一載。
元熙掙開葛雅拉住她衣袖的手,西郎公主並不知曉那麼多內情,但直覺不想元熙上前在眾目睽睽之下犯險。
於是,一雙皓腕又拉上了元熙的手,好像這樣就能將元熙緊緊護在她身邊。
元熙根本不想將無辜的西郎公主卷進這洶湧的波濤之中,乾脆直接將緊握著她的那隻手甩開了。
元熙緩緩起身,隨後又上前,直接離謝家那一雙父子遠遠地跪了下來。
“臣女……”,元熙內心還是十分激蕩,顫顫巍巍的嗓音完全和她高強的武藝不相匹配。
“抬起頭來!”
元熙感覺自己的嗓音都不受控製,皇帝的聲音出口,像是擊殺元熙的最後一把箭羽,恨不能直接將她的心肺穿透。
就在這時,聽風樓殿門之處有一道聲音由遠及近傳來,直接給元熙的身周披縛一雙密不透風的鎧甲,把她護的周全。
實際上,承影也真是這樣做的。
“臣弟承影,給皇兄請安!臣弟來遲了!”承影上前,直接走到了謝家父子的前麵。
將這些奔勞打算揭穿元熙身份的人直接擋在了身後。
承影先前並不知曉今日宴會的具體局勢,但就在門外看見了謝家的小廝,和匆匆想要進宮的謝慶,打聽之下才終於知道了宴會的具體形式。
元熙的身份被謝家發覺了,威遠將軍的事情是史明宵的手筆,但就謝家來說,元熙終究是給謝家帶來了一些影響,遂謝家好像有意將元熙置於死地。
所以承影覺得,這樣才讓謝家人在皇帝的麵前將元熙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
原也是這幾天承影忙著將一應的證據整理清楚,就直接將元熙暫時留在了葛雅身邊。
沒想到,元熙隔著葛雅來到朝廷的宴會之上,還被謝家人當眾揭穿身份。
“承影,你怎麼來遲了,這次可要自罰三杯!”皇帝抬手,一旁的侍者將承素寧先前端的酒直接賞給了晚來的承影,隨後才又將目光轉向了一旁跪著的元熙。
承影並沒有接皇帝賞的酒,反倒是又朝上座的皇帝磕了個頭。隨後沉聲道:“謝皇兄賞賜,臣弟有要事上奏,這酒稍後再飲……”
“嗯?承影你有什麼事不妨稍後再說。如今堂上這件事也十分要緊!”皇帝的神色終於有了一些轉變,麵上閃過一絲為難,但這樣的表情像是轉瞬即逝的孤星一般不易捕捉。
“臣弟,臣弟很少求皇帝什麼事情,此次算是做弟弟的求上皇兄一回!”說著不喝酒,但承影還是一邊將皇帝賞賜的酒端起來一飲而儘,隨後酒後的語氣之中還攜帶著一二分的愉悅之情,像是暗暗的有什麼喜事一般。
承影為表誠意直接又朝著皇帝跪了下來。
皇上好像也看到了承影臉上的表情,楚王殿下多年征戰沙場,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表情皆是冰冷嚴峻,此間竟然有了一二分的裂痕。
元熙看見承影感覺自己看見了曙光,她不知曉承影為何會遲到,但就是感覺冥冥之中這人會改變當前這樣危機的局麵。
“自家兄弟,不必虛禮,你直接說便好!”皇帝直接從龍椅之上起身,隨後緩緩從上座的台階之上走了下來,將又跪地的承影親手扶了起來。
誰知,承影並沒有直接說,而是命人直接將兩個人帶到了聽風樓的正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