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此事是否有所誤會?”此言出口,天晟帝又伸出手想要將元熙從地上扶起來。
元熙看皇帝一副不把她從地上拽起來不罷休的架勢,遂雙手搭上了皇帝的手。
元熙無意搭上了皇帝的手腕,這無心之間便把上了天晟帝的脈門。
須臾之間,元熙還有些愣神,這脈象甚是奇怪。
沉溺又添滑態,明顯是腎氣虛虧,不能生育。皇帝本就年歲大了,日常又十分操勞,這樣的脈象倒也是情理之中。
但元熙又輕拂幾瞬,此狀恐又幾十年之久……
難不成皇帝天生便是如此?
玄商的天晟帝到底還有三個孩子……
突然之間元熙又想起了那日街上的傳言。
傳言,太子承君寧並非皇帝親生……
想到這裡,元熙頓感一身汗毛倒豎,連帶著整個人哆嗦了一下。
元熙不知不覺之間就被皇帝拉上了上座的龍椅邊,隨後準備讓元熙坐皇後原本所坐的鳳椅。
她自然不敢坐,於是連忙推拒道:“皇上!您是否是酒飲多了……臣女不敢!”
眼前的場麵完全將元熙嚇得,皇上本欲將元熙直接扶著坐下來。
她嚇得連忙跪了下來,四處張望,尋找承影,想在他的身上尋求助益。
承影早就已經被嚇得亂了方寸,原本一絲不苟的俊毅麵龐之上有了明顯的裂痕。
元熙知道自己並非是皇帝的親生女兒,但楚王殿下可是並不知情。
“皇上!臣女並非皇帝的女兒!臣女是威遠將軍的女兒,元翰是我的哥哥,我自幼生活在威遠將軍府,與皇帝並無聯係……”元熙看見承影的表情,一下子便明白了承影心中的畏懼之情。
兩人先前一同去沉淵嶂的時候同居一榻,在生辰之時互相親吻,在西郎醉酒之下更是互相擁有了彼此。
這關係若不澄清,後果簡直是不敢想象……
“莫要再論!你與你母親長得一般無二,生辰也對的上,熙寧,是朕對不住你這麼多年不知你的存在,你如今住在哪裡?不如先搬去素寧出閣前的琳琅殿?”
皇帝聲淚俱下,滿坐賓客嘩然。
這樣荒唐的事情,無疑是給燕都上層又添了更多茶餘飯後的談資。
元熙突然就發現她與承影原本的愛戀關係並不能再繼續。原本居住在楚王府東廂房的事情也不能讓旁人知曉。
愛人就這般直接變成了親人,甚至還差開了一輩,元熙和承影成了叔侄關係。
“皇帝陛下,元熙她,熙寧公主她與我一並住在朝廷安排的客棧之中。”原本宴會的主角葛雅適時開口,她也知道元熙原本住在楚王府的事情,本意也是幫著元熙遮掩。
“如此,要不你二人搬來宮裡?”皇帝看著西郎的公主,眼神之中滿滿都是“父愛”。
“謝皇上,不必麻煩,臣女與葛雅公主一同甚好,不必勞煩……”元熙又朝著皇帝跪拜,低頭她完全是在祈求這位“不甚清醒”的皇帝儘快“清醒”過來,放過她。
元熙的目的已經達成,不想再被冠上“公主”這樣莫名其妙的身份。
“那你們先在客棧,你們回去之後,朕讓宮人送些賞賜過去。”
“……”元熙根本不想再說些什麼,她隻想在這場宴會結束之後,儘快找到承影說明她和皇帝並無瓜葛。
即便是一開始是元熙救了承影,這麼久的相處下來,元熙早就喜歡上了對方。
儘快跟承影解釋清楚,才是當前至關重要之事。
這時候,又一人走進了聽風樓。隻聽那人高聲與皇帝請安:“吾皇萬安!”
元熙已經默默起身,最後又低聲跟皇帝說了句:“臣女並非皇上的女兒,希望陛下在酒醒之後撤回先前的口諭……”
隨後便不顧皇帝的挽留,一個人默默回到了葛雅的身邊。有眼見的宮人立刻上前,跟元熙添了一把椅子,元熙又讓那人將椅子直接移到挨著葛雅的地方。
坐下之後便十分疲憊地靠在了葛雅的肩膀之上,無奈,疑惑,錯愕,疲乏,她不在乎禮儀如何……
這時候元熙意識到這時候原本承影跪的位置已經換了一個人,那人看著既熟悉又陌生。
沒有在意眼前這位向皇帝請安的有些風采的年輕男子,元熙的腦袋從葛雅的肩頭移開,也將葛雅輕撫她的手輕輕放下,隨後便環顧尋覓承影身在何方。
“謝家的二公子?你姑母現下傷到了眼睛,你去後殿找你的父兄一並看看吧!”皇帝的聲音傳到元熙的耳中。
她才又一次將目光轉到這位男子身上,這居然是謝慶?怎麼可能是謝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