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那時候你救我的時候嗎?”
元熙突然就想起了那時候,承影被凍得奄奄一息,孤身一人漂泊在冰渣遍布的江麵之上,被凍成冰雕之前剛巧被元熙撿回一條性命。
如今時過境遷,兩人不在東羊郡的客棧中,更不再遺沙江畔陰冷的寒風中。她便打趣威脅道:“世人皆道,楚王殿下戰功赫赫,英姿颯爽,隻有我見過你那樣落魄的樣子,你快好好說,不然我就將這件事情公布於天下!”
“我什麼樣子你沒見過?”承影不動聲色地戲弄元熙。
元熙抬手將承影作亂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繼續問他:“我把你撈出來的時候你身上並沒有那把劍,難不成是彆人順路撿到的?”
“當時應當是落在棲凰山了,應當是暮池人拿走了,之情顧鳴川查到了青釵引和暮池關係密切,史明宵那續弦的夫人,出身青釵引。後來就逃到了暮池。你看到所持承影劍的人定然是和青釵引有不淺的關係……但是大意,不慎受了徐卿允的暗算,幸虧是你救了我,才撿回一條小命,你也救人就到底,如何?”
元熙想著棲凰山,想著是暮池人撿走了那把劍,後來轉手青釵引的暗樁帶到燕都。謝慶那廝定然是日日都沉醉在青釵引,燈紅酒綠,尋歡作樂,才拿到了那把劍,還騙了她。想著因為謝慶那個無賴懷疑承影真的是實在不該。於是承影後麵說的話元熙便沒有聽清楚。
“什麼?”
“我現下也病了……”
“你什麼病?”元熙下意識直接抓住承影的手腕,一把握住他的脈門,最後細細為他診脈,片刻後便道:“有點腎氣匱乏,不打緊,忙完好好休息便可!”
突然之間嗎,承影的一雙鳳眸瞪著滾圓,也是難為他能做出這樣的動作。
“你真是什麼神情?不信嗎?那邊有銅鑒,你自己去看看便知……唔。”
元熙還沒有說完便被承影直接堵上了雙唇,沒有說完的話被承影儘數吞沒。柔軟的唇瓣被對麵的人肆意碾磨,他像是嘗到上等的美食一般,想將愛人完全占有。
六部事宜繁忙,皇帝早些年為了爭奪皇位幾乎將有能力的兄弟殺了個乾淨。中書門下的事情本來都是交給東宮處置,後來出了些事,便換成晉王,便是交接也是十分繁瑣。
承影已經很久沒有休息,見到元熙,與元熙獨處又更是十分激動,更沒有了休息的心思。
“我這是相思病,我想你……”喘息的瞬間,承影才說明白他是得了什麼病。
“我也想你,但是你等等,好像外麵……”
外麵像是眾人聽命退去的聲音,皇帝大約是已經從昏迷之中蘇醒了過來。
“承影,你放開我,皇帝醒了,你皇兄醒了!”元熙的呼吸有些急促,熱氣全都打在承影的脖頸間,一石激起千層浪,撓得人十分心癢。
“那稍等片刻我們便出去吧!”承影的眼中全是依依不舍,此時的楚王殿下實際上也不想和承影分開,哪怕一分一毫,“你剛才那般傷心動容,讓張太醫來看看是否對身子有影響。”
“不必,不必勞煩張太醫,我自己會看!”
“你的醫術便是你母親教的嗎?”承影想到刑部審訊出元熙母親的事情,又查到了威遠將軍的夫人沈氏出身鏡淵。
鏡淵多出神醫,淵中多瘴氣,有奇蠱,多草藥。
“你查的倒是挺全,是母親身邊的嬤嬤教導的,小時候外祖父也來過燕都,也教我,但是過了太久已經記不清了。”
“你太好了,咱們彆再分開了,好不好……”承影看向元熙的目光中儘是祈求,讚美之情,又將人攔在懷中,像是珍視世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元熙終於沒有再推承影,而是伸手給了承影回應,學著承影的樣子,緊緊環抱住承影的腰。
承影還在元熙的反應心中小鹿亂撞的時候,天晟帝的寢殿卻傳來了一聲女人的請罪之聲。
“皇上,是徐卿允受不住刑招供的,並不是旁人走漏消息,臣妾多年來更是不曾說過半句,求皇上莫要生氣……”是皇後謝筠容的聲音,她的一隻眼睛被史明宵弄瞎了,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人前。
“虧得皇兄不寵愛旁人,要不然這謝氏還如何能穩坐東宮……”承影很少在元熙麵前用這樣冷淡的語氣說話。
元熙並不知道承影這是怎麼了,於是便說:“這人如何惹到你了?”
說著還伸手輕輕摸了摸承影的頭,像是在安慰小孩子一般。
“你這是把我當小孩了,我見過你這樣摸宋雨的頭……”承影將元熙的手,從自己腦袋上撕下來,隨後和她十指相握,“她當年對我母妃十分不善……”
“太妃娘娘?”更多的事情元熙沒有過多詢問,隻是皇帝在彌留之際和皇後的對話簡直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一般。
元熙感覺整個人都渾身僵硬,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