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徐威呢？”

“徐威？”陸筱萌有點莫名其妙，回道：“今天周六，估計在家看電視吧。好幾天沒和他聯係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你在哪家醫院？”

“肅南縣醫院，現在……”

電話斷了。

陸筱萌鬱悶地看看手機，繼續讀小說。

五個小時後，陸筱萌正和卓文君吃晚飯，林謙又打了個電話來：

“筱萌，我剛下飛機到了敦煌，你現在好點沒？”

“我一直很好……”陸筱萌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囧了。

“你不是生病了一個人在醫院麼？”

“生病的是文君，之前她在休息，我一個人在醫院的走廊裡。其實你可以不用來的。”

“可是我已經下飛機了……”

之後林謙把她罵了一通，說你們兩個女孩子出來旅遊，居然連旅行社都不跟，是嫌自己命太多不夠用麼。陸筱萌信誓旦旦撇清關係，說自己是陪卓文君出來的散心的，策劃了一切的是卓文君。一邊在心裡道歉一邊把卓文君毫不猶豫地賣了。

等陸筱萌招呼卓文君躺下，林謙才到醫院，還輕裝上陣什麼也沒帶。

甘肅的路不好走。因為地勢和土質的原因，高速公路很少，絕大多數時候得走國道和省道，明明很短的距離但開車可能要花好幾個小時。加上已經11月了，在家可能還不覺得，可高原地區夜裡非常的冷，隻有零點幾度。林謙單穿了套西裝就從敦煌坐車到了肅南，陸筱萌心裡那叫個愧疚啊，雖然不關她什麼事。

“林總，不冷嗎？”

“冷。”

“看不出來。”

“能讓你看出來？”

“我陪你去買件厚實點的衣服吧。”

“嗯，走吧。”

兩人在醫院門口打車，好不容易在打烊前到了某家商場，可林謙看著掛在店裡的大衣死活不肯穿，還說自己五十歲以後都不可能穿這個。

純樸的縣城人民哪兒見過林謙這等美色，營業員眼睛都長到他身上了，完全無視這客人有多挑剔多彆扭。

陸筱萌急了，說：“林總，晚了打不到車回醫院，這衣服算我送你的行不，回家以後我們就扔掉好不好？”

林謙那家夥一天到晚有事沒事就拿了金銀銅卡刷啊刷的，居然在聽說陸筱萌要送他一件標價上隻跟了倆鴨蛋的衣服後，立刻套上，問陸筱萌怎麼樣。陸筱萌大冷天一頭汗地附和他說：“好看，林總哪怕穿軍棉襖都英姿颯爽氣宇非凡呐。”

林謙聽了，對營業員咧嘴一笑：“就要這件了。”

那幾個營業員給他從倉庫裡拿了件新的。陸筱萌正要去結賬的時候聽到她們在那邊咬耳朵，說長那麼帥居然讓女生付賬，果然是那個麼。

陸筱萌驚恐地扭頭看向林謙，他顯然是聽見了，卻對人淡然莞爾，心情好得沒救。

結完帳陸筱萌就拉著林謙出去，林謙對她說：“筱萌，等會兒，我還得去買換洗衣服。”

陸筱萌隻有要命地跟著他跑去買內褲襪子什麼的。

長這麼大陸筱萌第一次看到有男人買內褲還那麼磨蹭，居然還在挑顏色，氣得幾乎炸毛，冷笑著對他說：“林總，你何不試一試？”旁邊小姑娘紅了臉，說不給試的。說完還低頭衝著林謙兩眼瞟啊瞟的。

林謙好歹是不挑了。人營業員開完票遞給林謙，他卻不接，看看陸筱萌，陸筱萌也看看他，突然明白過來，咬著牙去付帳。

從商場出來，不過10點鐘。兩人沿著蕭條的街道慢慢走。

大約走了十分鐘，陸筱萌給凍得牙關打顫，認命地想，肯定是沒車打了。斜眼怨念地瞪了那個大衣扣子也不扣，衣袂翻飛的林謙一眼，正好四目相對。

林謙倆胳膊一伸，說：“到我懷裡來，就不冷了。”

就在陸筱萌想踢他的時候，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旁邊，搖下窗問他們要上哪兒。

林謙一伸胳膊居然把出租車叫來了。

陸筱萌坐上車，險些沒憋笑憋出內傷，林謙夷然自若地和司機說去縣醫院，好像他本來就是在攔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