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平,憲明,快過來扶媽媽一把。”鬆田夫人在門外麵喊道。
鬆田陣平趕忙探出頭來。
鬆田夫人扶著爛醉如泥的爸爸:“爸爸喝醉酒在路上摔了,快過來扶一下。”
鬆田、辰川趕忙過去,一股濃重的酒臭味迎麵而來,鬆田不禁屏息。
“我不需要扶,再來一杯。”
“醒,醒醒,到家了。”
“再來一杯……”鬆田丈一郎仰著頭,不被攙扶的那隻手四處揮著。
“喂!”
“哢嚓——”
鬆田丈一郎揮著一隻胳膊,把家裡的玻璃花瓶打碎了。
“唉……”鬆田夫人隻餘歎氣。
一個月前,鬆田丈太郎的決賽因警察的審訊而被耽誤。自此,他就一直一蹶不振,每天以酒過日。
鬆田夫人為了補貼家用,在外麵乾起了臨時工,時常不在家。因此家中也不複之前的整潔。昏暗的燈光,是因為主燈的燈泡燒了幾個。氣味也不好聞,是因為家中長時間沒倒而發臭的垃圾。
鬆田尤其不喜歡因為長時間沒拖地,積水而行成的滲水的地板,它踩上去會嘎吱作響,還散發著黴味。
“怎麼摔得這麼狠。”
鬆田夫人把丈夫扶到了沙發上,他的膝蓋處因為摔倒而被磕破了,因為滲血和傷口已經和褲子粘在了一起。鬆田夫人拿剪刀剪開,汩汩的、紅的血液順著小腿流下。
鬆田夫人拿著碘伏:“彆動,我上一下藥。”
“不需要上藥……酒,喝酒就行了。”鬆田丈一郎喃喃道。
鬆田在一旁看著。
自己曾經仰慕的父親,現在滿臉胡茬、臟兮兮地癱在沙發上,頭發淩亂,嘴裡咕噥著一些聽不清楚的句子。
“爸……”鬆田推著他爸爸的腿。“不要這個樣子……不要喝酒了。”
鬆田丈一郎低頭看著這個小孩,緩了一會兒,才想起這是自己的兒子。他抬手在自己兒子的頭上摸著:“兒子,兒子啊,你要爭氣……”
鬆田被酒氣熏到,他看著眼前這個神誌不清的男人,仍勸道:“不要這樣了……爸……”
“爸爸是為了這個家去喝酒的,你不懂!”
鬆田丈一郎接著發出一段聽不清楚的、吭哧吭哧的聲響。
他好像要吐,但又憋了回去。
他指了指電視櫃上的一排清酒,繼續道:“去幫爸爸把那邊的酒拿過來。”
鬆田覺得這樣的爸爸很陌生。
他沒有動。
鬆田丈太郎見兒子不聽他的話,開始用手“碰!碰!碰!”地砸手邊的茶幾,聲音令人心慌。
他嚷道:“怎麼,連你也不聽我的話了是不是?是不是因為爸爸決賽沒有成功,你就不聽爸爸的了?!怪爸爸嗎?怪那堆警察……連我兒子也不聽我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