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著鬆田:“兒子,兒子,你要知道平常都靠爸爸,你們才有如今的生活……你怎麼連爸爸的話也不聽了?”
鬆田夫人趕忙把鬆田陣平扯開,示意鬆田回屋,提高了調門對丈夫說:“你對陣平說這些乾什麼?快睡覺吧!”
鬆田丈一郎好像聽出了妻子嘴中的不耐,罵罵咧咧道:“我對兒子說這些怎麼了?還有你,鬆田靜子,一點沒有一個女人的樣子,沒有我你們怎麼住的上這樣的房子,不過是因為那群警察,啊!?”他也提高了調門。
“你彆在兒子麵前說這些……”
“老子教訓兒子有什麼不對?”
說著鬆田父親又湊了過來:“是啊,你長大可不要像爸爸這樣,爸爸人傻呀,被人暗害啦!那群警察……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實在沒有辦法忍受了,鬆田心想,他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的爸爸。
自己之前的父親,是威嚴而幽默的。他會教自己拳擊,把自己摟在懷裡,用胡茬蹭自己的臉,會誇自己,會在睡前親吻自己的額頭,會告訴自己要堅持理想,讓自己以後當個警察為國家效力。
那個爸爸去哪裡了呢?
鬆田沒有辦法接受這樣的變化。
他的視線瞟向了爸爸的酒櫃。
把這個砸了的話,沒有了酒,爸爸就變回來了吧。
鬆田快走幾步,撥開酒櫃的玻璃,胳膊一揮,把櫃子裡的酒全部摔在了地上。
“嘩啦——”,酒碎了一地。滿地都是玻璃碎片,酒流滿了整個客廳,刺鼻的酒精氣味直擊腦門。
幾個人皆是一驚。
鬆田丈一郎大怒,揚起巴掌就要打到鬆田陣平的臉上。
鬆田陣平低著頭,滯住了。
巴掌沒有揮下去,妻子攔下了鬆田丈一郎的巴掌。
“你要乾什麼?”
“這個不孝子!我打/死他!”
“到底還是因為你天天喝酒,陣平才會這樣!”
“你也敢這麼說?因為我,咱們家能有這樣的房子?還能收養孩子?”
辰川拉著愣住了的鬆田回到屋裡。
“哢嚓”,他把門反鎖了。
“先睡一覺。”辰川說。
鬆田眼睛無神,父親想要打他?
門後,父母還在吵著架,兩人的調門卻越來越低。
母親的聲音帶了哭腔:“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喝酒,不要喝酒,大家一起好好過日子不行嗎?”
“不喝酒,老婆,我苦啊。苦苦練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為了這場比賽。被警/察耽誤,職業生涯也完蛋了……老婆,我苦啊。”
鬆田躺在床榻上,閉上眼,耳邊仍是父親的哀鳴:“我苦啊——”
他幾乎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