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臉色卻仍有些嚴肅。其實提起辰川,他總覺得今天的辰川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哪一點不對勁,怎麼說……可能是辰川他正經的時候時間長了一點?不像他了?
他不由想起今天辰川跟他說不去了的畫麵。
放學後,辰川側過臉,好像正忙著收拾書包。
“我今天有事,不去聚餐了。”他難得沒有開鬆田的玩笑,也很正經,神色一片平靜,甚至可以說是肅靜,好像有什麼要緊的事。
他說有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事呢?
鬆田心中惴惴,他皺著眉頭望向玻璃外。
他們選的聚餐的地點是在壽喜鍋店裡一個靠窗的位置。
外麵下起了小雨。
現在已經是6點多了,天色也漸漸暗了起來。
忘帶傘了。
辰川望著窗外的雨滴,淅淅瀝瀝的雨點正打在出租車的車窗上,但此事並未在他心頭掀起什麼波瀾,他的心思都被另一事占據了。
他不好形容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麼心情,是激動亦或是緊張?還是煩躁?他說不出來。
一天前,他曾正式詢問過降穀關於兩個黑衣人的具體細節:
降穀神情凝重:“槍支的話,銀發男用的是柏萊塔,這是我根據他槍擊後掉落的子彈得出的。”
他緊鎖眉頭,繼續道:“其實有兩點我一直覺得很奇怪。銀發男的目標究竟是不是另一個劫匪的性命?他的確對藏在紙箱中的劫匪開了數槍,但是,如果他的目的是這個劫匪的性命,為什麼不在車上直接把那個劫匪槍斃了呢,就像他的夥伴一樣?”
“第二點,銀發男在射擊紙箱中的劫匪前,曾把自己的手機套了出來,並對手機開了數槍。”
“對手機開槍??!”
辰川不禁驚訝得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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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打碎手機?難道他們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或者說……
煩躁再次湧上心頭,辰川深吸了一口氣。
從降穀的話中可以推定兩點,他清了清雜亂的思緒,整理道。
首先,從槍擊手機這一異常的行為中,基本可以肯定他們追擊的目標是自己。他們和自己有仇或者說有特殊的關係,使他們必須來追擊自己。
但目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性命?辰川也不確定,畢竟當時想要射擊後排靠著窗玻璃的他,可比射擊前排的劫匪方便多了。
其次,他們對手機射擊,說明他們知道自己擁有查看電子設備的能力。
從後一點可以大膽推論,更甚至……自己為什麼有這種能力也和他們有關。
自己的能力連係統也搞不清楚,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他們已經掌握了領先於係統的技術?
探查資料對辰川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如果能掌握他們的資料,這樣的話……
如果這樣的話,辰川可以聽見自己心臟“砰砰”的跳動聲,他得出了一個自己幻想已久,卻一直苦於無門的結論:
如果這樣的話,可不可以知道把係統去掉的方法?
窗外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滑過辰川的瞳孔,他的眼睛波光流轉,綻出了奇異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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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出租車到站了。
辰川甩手把現金給了出租車司機,並十分豪氣的甩出一句,“不用找了。”
因為比特幣的緣故,他從不缺錢。
然後隻身踏入了雨幕中。
這是曾經降穀拉著他藏身的小巷。
小巷已經被警察清理過了,它的左側是一塊被撞擊的微微凹陷的紅磚牆,此處是麵包車曾經撞擊的地方。原來的麵包車已經被人拖走。
小向的右側是一列的垃圾桶,以及少數幾個紙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