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彆館,本是落地的玻璃窗被厚厚的窗簾遮蔽,因此整個房間的光線十分陰暗。
房間中央是一條條長桌,長桌上點著蠟燭,整個房間都不見一點電子設備的蹤影。長桌周圍坐著一群神色肅穆的黑衣人。
長桌的主端,坐著一個眼窩深陷,鼻梁高聳的老人,他身穿黑色西裝,圍著白色的領巾,聲音嘶啞道:“這次的失誤,實驗室要負很大的責任,原村,你來說一下,為什麼零號還能使用他的能力?”
他身後有一身穿一張白大褂的工作人員,也就是老人口中的“原村”,他對著老人的背影,也就是長桌眾人的正麵,深深鞠了一躬:
“十分對不起!零號的意識體確實在實驗室,這點沒有錯。但是意識體的完整與否——經我們剛才的檢驗,發現實驗室裡關著的意識體的確缺損了一部分。”
他再次鞠了一躬,整個身子呈九十度:“是我們檢查不利。也許零號意識體缺損的這一部分,就在零號身旁,因此他才保留了原有的能力。”
老人略一沉吟,道:“這樣零號就不能發揮全部的實力……那我就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零號究竟有沒有探查到我們這邊的信息,我現在就要知道。”
老人衝後側拜了拜手,示意他退下。
白衣工作者步伐稍快,但輕手輕腳地退出了房間。
老人咳嗽了幾下,寂靜的會議室中蕩出幾聲回音,他話風一轉,道:
“琴酒,你打草驚蛇了。”
他右手側坐著一個銀發男子,銀發男子低頭,默認了這份指責。
“可是……琴酒這是第二次失誤了吧?”
老人右手側從第三位的是一個黑色短發,長相陰柔的男子。
他笑道:“上一次放任零號叛逃,炸掉了整個實驗室,給組織帶來了不可計量的損失。”
“這一次又放任恢複了能力的零號在外麵活躍,隨時可能對組織造成襲擊。”
男子聳了聳肩,下了結論:“我可不認為琴酒能繼續當零號的監護人。”
“哦?那你覺得誰可以擔任呢?”
老人的語氣是意外的和藹,簡直像在公園的陽光下散步的老爺爺,會給撞到他的小孩糖的那種。
陰柔男子正色道:“霞多麗願替boss分憂。”
“可是boss……上次大哥他……”
伏特加也參與了此次會議,聽到霞多麗這般講自己的大哥,不由插話道。
老人看了伏特加一眼。
伏特加被那黑黝黝的眼窩嚇到,自覺噤聲。
“不用說了。霞多麗,這次就派你去,我會讓琴酒把delete給你,你去把零號帶回來,如果成功帶回來,你將得到你想要的。”
“得到你想要的”,其他人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成為零號的監護人,掌握了零號,也就掌握了組織的命脈,其實也就成為了組織了僅次於boss的二把手。
現在組織裡的二把手默認是琴酒,這樣看,似乎要變天了。
“是。”
霞多麗眼睛中閃過一抹壓抑不住的瘋狂。
會後,公司的走廊上。
“琴酒。”
霞多麗擋住了銀發男子的路。
他微笑地著看向眼前曾經的二把手,組織的Top killer——琴酒。
彎著的眼中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輕蔑,他伸手道:
“Boss讓你交給我的delete,你沒忘吧?”
琴酒這才正眼看了眼前的霞多麗。
他眼風如刀,帶著凜冽的、逼人的殺意直劈在霞多麗的頭上。
兩人一對視,霞多麗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好像時光都靜止了,霞多麗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流動的聲音,接著是幾乎要跳出他嗓子眼的心跳聲。
琴酒注視他半晌,突然嗤笑一聲。
廢物。
他把右手伸進口袋掏出一部手機,並把它塞進了站在原地的霞多麗胸側的衣袋前,接著說:“Delete不是實物,是款程序,就在手機中。”
他說完這句話便沒有理會霞多麗,邁步走開了。
霞多麗還站在原地,看著那道銀色的背影。
遠遠地,好像還聽到了一句話:“手機上的程序受組織控製,在確認你死亡後,這款程序會自動卸載的。”
死亡?能有什麼危險。他把這當作琴酒不甘心的嘴硬,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打開手機,手機沒有設密碼,裡麵隻有一個 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