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邊燈光的照射下,海岸倒是一片平靜的樣子。雪白的浪花不斷拍打著岸邊黝黑的礁石發出陣陣低沉的聲響。海風涼爽,月光灑在海麵上,倒映出漆黑的天空和遠處的星辰。
沙灘很少,礁石很多,且高低不一的壘在一起。
降穀總覺得這片海灘有些怪異。
好像少了點什麼……
降穀甩甩頭,打消了心中的顧慮,總之,如果凶手要藏人,也隻能藏在這些礁石附近。
他放緩了步伐,打開手電筒,一一排查這些礁石。
一無所獲。
自己這條線沒有……
降穀調頭,朝集裝箱處走去,他掏出手機,準備問問景光他們那邊怎麼樣。
幾隻白色的海鳥扇扇翅膀,帶著海腥味,落在了他的身旁。
海鳥?
降穀望向遠處的海灘。
遠處的海灘和此處沒什麼兩樣,在路邊燈光的照射下,停滿了大大小小的、雪白的海鳥。
可自己來到這片海灘的時候,可是一隻海鳥都沒有!
降穀打了一激靈,連忙掉頭。
一個人影正站在自己的身後。
降穀零隻聽一陣破空聲,對方一刀向自己的脖頸處襲來!
危險!
降穀憑著直覺側身,小刀劃過他的發絲。
一縷金發與空中落下。
降穀是近戰好手,在警校的格鬥比賽中一度獲得第一。
他憑著直覺銜接了一記側踢,將對方踢得遠了些。
降穀隨即一拳打在了對方的臉上。
趁他吃痛低下頭,降穀直接擰住了對方的胳臂。
“咯吧”一聲,他的胳膊脫臼了。
他這才脫力倒在地上。
降穀單手縛住那人,從身側掏出手電筒,照在麵前人的臉上。
果然是霞多麗。
他的臉蹭著凹凸不一的礁石,掛起一道道血痕,他麵對著強光的照射,神情卻仍是不慌不忙的。
“被發現了啊……”
他側著臉問起了其他:“這麼關心對方……你和‘零號’是什麼關係?同學?友人?戀人?嘶……”
降穀沒有回話,他見此皺眉。
難道霞多麗還有什麼後手?
他單手縛住霞多麗的兩手,將霞多麗手上戴的戒指抹了下來。
霞多麗牽動了脫臼的手臂傷口,自覺住了嘴。
“錚——”降穀按動戒指上的按鈕,一把明晃晃的、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小刀從節製上彈出。
看來霞多麗就是乘自己被一腳踢在集裝箱側時,借助眾人視線的死角,憑借這個割破了手上的繩子。
降穀將他手上大小不一的戒指扔進海中,又將他的項鏈、鞋子,等可能藏有道具的物品一並脫下。
霞多麗卻繼續道:“你真的不好奇嗎?你的同學……”
“不好奇。”
“哈哈。”霞多麗低笑兩聲。
“……這是什麼。”
降穀搜索霞多麗的道具時,自然搜索了到對方的口袋。
他從中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方塊狀的東西,是一部白色的手機。
“嗡嗡。”手機在他掏出時自動響了起來。
一條消息彈出。
“軟件已卸載成功……”降穀讀出手機屏幕上剛剛浮現的消息框。
“……zon。”
ZON?
什麼意思降穀零不太明白,他驚訝地發現身下按著的霞多麗微微有些顫抖。
“你知道?”,降穀眯起眼,思索著看向霞多麗。
“……”,霞多麗並不出聲。
他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這代表組織放棄了他。
沒有人能或者出組織,被放棄也隻是死路一條。即使他之後不進橘子,組織也會直接對他進行“滅口”。
被組織抓住,等待他的將會是更可怕的結局。
霞多麗又想起他出發前和那個白發男子的對話……
他打了個哆嗦。
“看來你知道……這是誰發給你的?”降穀問。
霞多麗顫抖地幅度越來越大,他用嘶啞的聲音喊道:“騙子!!哈哈,都是騙子!!垃圾!!”
“垃圾——!”
這是瘋了?
降穀也嚇了一跳。
霞多麗大幅度地掙紮了起來,“一群廢物!甩鍋甩到我的頭上來了……廢物!騙子!”
降穀加大了按著他的力度他的力度。
霞多麗仿佛這才感覺到自己在被降穀束縛著,看向降穀。
他看著降穀笑了起來,眼角蕩起了層層的眼紋,“你,警察……”
“他居然進了警校……劊子手哈哈哈,劊子手當警察。”
霞多麗的眼睛睜開,瞳孔放大,他注視著降穀,定定道:“他可不乾淨,是個弑父的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