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隻潛意識的思緒,不斷的催促她,遠離曲落浮,曲落浮不是什麼好人,凡靠近他的人,必會招集禍端。
隻是在這還無事發生的現在,便連花鈴自己,都說不出,自身排斥曲落浮的具體原因。
當下隻能極力的思考,試圖找出一個理由,好半晌,似是被問煩了一般,乾脆使出自己縱橫啟元宗上下百年的必殺技之一。
撒嬌,賣萌,耍無賴。
“哎呀,總之就是不好啦,阿執你看呀,你看上的那個徒弟,和你多犯衝啊,昨天才剛收下,晚上就發生了意外。”
“阿執你可是渡劫期的修士唉,多厲害呀,怎麼會禦個劍,就中途突然毫無征兆的昏迷過去,要不是我正巧路過,來找你,阿執你現在,可就要被摔出個好歹了。”
“索性現在,阿執你收徒的事,還沒傳開,走,我帶你找掌門師兄反悔去。”
說乾就乾,花鈴這邊話音剛落,便要直接上手,挽住餘執的胳膊,做勢要將他拉起。
而餘執,也從花鈴的三兩句話中,拚湊出了一件事。
自墜魔淵上曲落浮自爆內丹後,自己雖未曾神魂歸位,卻幸運的迎來了一次重啟的機會。
換句話說的話就是,他,餘執,重生了,重生在了這一世,第一次遇見曲落浮的時候。
那麼這一次,他倒是要看看,就坑了自己這麼多世的□□崽子,究竟是個白切黑,黑切白,還是裡裡外外,從皮囊到心眼子,全是黑的。
若是受著魔氣的影響,自己便勉強原諒他一回,但若被他知道,曲落浮從一開始便是故意的,那餘執認為,就沒有再繼續下去的必要了。
隨意扔在一旁,讓他去自生自滅吧!
花鈴眼見自己拉了許久,餘執愣是呆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登時便泄了氣。
又一屁股跌回床前,雙手支著下巴,一副自閉的模樣道“唉~我知道了阿執,可是我真的覺得,你看中的那個,曲什麼浮的,不合適,你為什麼一定要選他做弟子呀?難道看他那張臉嗎?嗯……看臉的話,好像是不錯。”
“不對不對,可是明明花鈴也長的很可愛呀,阿執你自己也是,師尊說過,好看的人看久了,審美就會提高,等再看到好看的人的時候,就不會有驚豔的感覺了。”
“那到底是為什麼呀?”
鬱悶間,看著眼前,數年不見的花鈴,餘執又如同曾經無數個相伴的歲月一般,伸手摸上了她的腦袋。
語氣溫和又平緩的開口道“好啦,畢竟剛剛收下,又是我的第一個弟子,朝令夕改,豈不讓人覺得,落霞峰的清元仙尊,原是個不講信義之人。”
話落,花鈴立即跳起來反駁道“怎麼會?誰敢怎麼說,我花鈴第一個上去,照著那人的臉,就,左一下,右一下,砰砰給他兩拳,保準揍的他,再也不敢亂講話。”
言語間,還擺出了幾分架勢,看樣子就像自己口中之人,現在就站在自己身前一般。
而後還舉著她那還沒沙包大的拳頭,朝餘執示意道“阿執你放心,有花鈴在,就一定會保護好阿執的。”
隻是聽到這話,餘執不由呆愣了一瞬,隨即笑道“嗯,我相信你,小師姐。”
就如花鈴承諾的那般,上一世,這朵小小的花精,明明最為嬌貴,卻至死,都要擋在自己身前。
原以為,豪言壯誌放出後,會引來餘執同往常一般的安慰式敷衍的花鈴,驟然間聽到這樣的答案,不由喜上眉梢。
心道【阿執今日,好生不同……嗯……難道是,終於看到花鈴的實力,哎呀,真是越來越喜歡阿執了。】
花鈴欣喜道“那,收徒的事?”
餘執“我想再等兩天,小師姐,你看,看一個人,也不僅僅隻是看外表。”
“不如我們這樣,以三月為期,這三月內,便在暗中觀察。”
“若是那曲落浮,當真如小師姐所說,與我無緣,那我便隨意找個借口,將他驅逐出門,但若是這個孩子,身上並無可疑之處,那便請小師姐打消疑慮,將他留下,可好?”
聞言,花鈴猶豫的思考了良久,終是點頭同意道“好吧,既然是阿執說的,那肯定沒錯。”
“嗯……不過,阿執,你能不能不要再叫我小師姐了,雖然你這樣叫我,我這心裡麵還挺高興的,但是,你每次這麼叫的時候,我還是好不習慣呀,就好像,我們之間隔了些什麼一樣,特彆鄭重。”
“嗯……我覺得,你還是叫我花鈴好了,我都習慣了你這樣的沒大沒小……還有,說了好多遍了,不要再摸我的頭了,會長不高的。”
看著眼前還如同記憶中一般鮮活的小師姐,餘執無奈的笑道“知道了,花鈴。”
其實花精自化形之日起,身形就不會再有變化了,外在隻是虛假,但也映射出,妖類原本的心性。
同花鈴這般的樣貌,也隻能說明,她的內心純淨的猶如一個孩童。
隻可惜,全啟元宗上下,就隻剩她自己一個,心中堅信,自己還能長大。
思此,餘執恍然間,突然想起一件至關重要的大事。
“花鈴,你剛剛是不是說,我是從升仙會回來後,禦劍時,突然昏倒的?”
花鈴點頭道“是呀,怎麼啦?”
雖然花鈴的反應平靜,但在餘執此刻麵上的神情,突然出現了一絲絲皸裂。
如果他記得不錯的話,當初剛剛收曲落浮為徒時,那人還未入道,無論怎麼看,都隻是活生生的一個普通人。
而大會之後,清元仙尊親自昭告天下,收曲落浮為徒,並親自帶走了他。
那如今,自己禦劍時,突然昏迷,從高空跌落,被表麵上偶然路過,實則特意來找自己的花鈴接住,那曲落浮呢?
自己本來還在想,先好好觀察一段時間,那人若是同自己一般,也重生回這個時間節點,那自己在為他清除體內魔氣時,可要好好報複回來。
可如今,那□□崽子,一身肉體凡胎,此刻不會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誤,已經被摔成一攤肉餅了吧?
當下忍不住開口,語氣中都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與顫抖道“那,你還有看到其他人嗎,就比如,曲落浮呢?”
聞言,花鈴一臉輕鬆道“哦,他呀。”
“我看他掛在樹上,掛的挺高興的樣子,就隨手把他扔那了。”
餘執無比震驚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