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線人回報,“慘案”發生在下午兩點十五分,案發現場位於東街暗堂刺青,至於人證……聽!你聽!人證還在不斷尖叫中,那一聲“啊”喊的異常淒厲,這一聲“啊!救命”叫的十分辛酸。究竟發生了什麼刺激了犯人的嗜血心態?哼哼,還不是心神不定、處於遊離的岑大姑娘在“拚命”工作,終於在慘不忍睹的叫喊聲中,阿美摘下耳機遞給岑大姑娘一杯紅茶,順便送她到門口繼續當石像……
半小時後,暗堂刺青店門前的某尊“石像”依舊目光呆滯、凶悍無比,上前搭訕者均被一記凶狠眼神嚇退三步。據好事者推論,該石像依如此速度僵化,暗堂門前很快就有石化吉祥物一隻……
當然,不怕死的執意要看熱鬨的也有,比如閒閒靠在自家門前,目光還聚集在同一處的那三位。
當鋪家的嘿嘿一笑,實在是手癢的想在某隻身上掛塊“當機中,生人勿近”的牌子,順手從口袋裡掏出瓜子一把,心情愉悅的邊嗑邊開口:“難道是我們發的信息不夠生猛,所以那隻人妖還在慢吞吞的選出門穿哪件蕾絲襯衣好看?”
黃昏美容的眯眼一笑,吐出一句:“天氣乾燥,容易上火。”
當鋪家的眉眼一挑,問的興致勃勃:“你是說破叮當中暑了?所以……就變傻啦?哈!哈!她居然也會中暑,我還以為整條東街的人都死翹翹,她也是最後才掛的那隻!”
美美奶茶繼續保持“死人臉”,極具殺傷力的向當鋪家的拋去一句:“白癡,他說的是你,天氣乾燥,吃瓜子容易上火。”
當鋪家的手一僵,青筋突暴一根,丟了瓜子,哼哼一聲:“喂,‘麵攤’的,你好好記著,大爺我最恨彆人拿白癡當形容詞!”
美美奶茶白眼都懶的拋,涼涼開口:“我開的是奶茶店,不是‘麵攤’!”連麵癱和麵攤的發音都念不標準,不是白癡還是什麼!
當鋪家的橫眉一豎,衝著美美奶茶吼:“要不是答應我老婆做隻能動嘴,不能揍人的狗屁細菌,早把你切八段捏成珍珠賣!”
哎!黃昏美容笑意不減的歎了一口氣,好心提醒:“小方,不是細菌,是君子動口不動……啊……”
一個略帶拖音的“啊”字讓另外兩隻頓了下,順著那聲“啊”字向某處看去,哎?怎麼……氣氛這麼詭異,居然還有人不怕死的去搭訕那一隻!一、二、三,三隻腦袋通通縮回去,隻偷偷瞄向同一處。還真是汗顏呀,他們好像也怕岑大姑娘被惹毛哎……
“喂!你不是上次給我刺老鷹的暴力女?”染著酒紅色頭發的不良少年蹲下身戳戳動也不動的那一尊。
還是想不通,她是腦袋壞掉了還是視覺失調?或者……她有連自己都不知道的精神分裂?去他的當當,果然是飽暖思□□、酒後要亂性!她居然饑不擇食到連老板都不放過,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就的撲上去!
哎!長歎一口氣,手裡繼續畫圈圈,尤其記起老板那句“是不是喜歡上老板了”,這有可能嗎?自從發現老板的特殊癖好後,她能避則避的儘量保持距離,誰知道……最後她撲了老板,老板親了她。不幸啊,這段親吻還真的存在,雖說有些不甘,但當時那種心跳至今想起來都要臉紅。
總之她就是想不明白,她好困惑,對老板過往要求的予取予求究竟是為什麼。是為了保住入住閣樓的福利?是怕被掃地出門?是怕不給加薪?還是……純粹是因為要她予取予求的對象是老板?
不!她不要!老板是怪物、是妖孽!不可以被誘惑、不可以亂想!老板是變態、亂親人!但……她更變態哎,居然乖乖的給他親!反正她就是堅持拒絕接受事實!
她很是糾結,可那個讓她辛苦心理交戰又失神的元凶在哪裡?居然到現在還沒出現,難道老板也該死的不想麵對現實?
哎!都不記得是第幾次歎氣了,隻是……女人為一個男人煩惱到喃喃自語的時候,最不想被打擾,尤其是被一根莫名其妙的爪子戳。
岑大姑娘微眯雙眼,慢慢回頭,哈!那是一記多麼危險的眼神,暗喻沒事千萬不要招惹她!
“呀!你被附身啦?怨念這麼大喔!”即使他心臟夠強大,也差點被嚇。
“要你八卦。”繼續無視,他才被上身咧,沒看見她很煩嗎?
“我是關心你啦,雖然上次把我紮的死去活來,但我家老大很喜歡你弄的老鷹!讚你刺的圖又凶又狠,超霸氣的哎!他看的高興,給條街讓我管!當然我也超厲害的,每次派的任務都解決的很殺喔,一個砍十個很棒吧!”當不良少年也要高水準,伸出胳膊顯擺上麵的疤痕,早說他很勇很man的嘛!
“喔……乾我屁事。”還是涼涼飄來一句,隻眼神輕輕飄向胳膊上的傷疤一眼,很給麵子了吧。
“哎?”他懷疑的把耳朵靠近些,不是該有崇拜的眼神和愛慕的尖叫嗎?他看過阿輝把妹都用這招啊,每次都引來小妹妹熱烈的眼神,為什麼他就不管用!是這女人神經太堅強了還是怎樣喔?
“哎什麼?你是特地跑來找人亂扯還是要乾嘛?”現在是換男人碎碎念,講話沒重點嗎?
“喔!我本來是想找你再刺一個圖!”他家老大光一隻手臂就有三四個刺青,可見做大人物隻有一個刺青不夠看!
“本來?哪現在你要怎樣?”拜托他說完就快走,誰管他是被人砍還是砍人。
“現在?很簡單啊,我想找你做我女人。”哼哼,他將來可是要做老大的哎,老大的女人就應該這麼個性、這麼拽,“哈!你很驚訝是不是?你年紀是比我大,不過我不介意啦!做我女人好處很多,小弟排排站讓你使喚,愛紮哪個隨便你!”他拍拍胸脯,說的好有神、好有道理.
“你是腦袋被砍了,還是被太陽曬的腦細胞半數罷工?你叫什麼我都不知道,還做你女人咧?”怎麼變態都被她遇上了,她要上香拜佛,她好背、好衰!
“我叫公孫長啊,你可以喊我阿長或者小長,現在就跟我去約會好不好?”叫公孫長的不良少年眼睛亮亮的衝岑大姑娘笑。
“公孫?”名字還蠻江湖味,不過……知道名字又怎樣,不良少年找女人都這麼直接的嗎?何況,還要她喊他什麼大腸小腸的,“誰有空跟你約會,沒看到我還在上班嗎?”
“那就翹班嘛!有什麼關係,反正你家老板也在泡妹妹啊!”他吹了記口哨,說的在情在理。
“你……說我老板在泡妹?”語調上升,氣氛不佳。
“是啊,我在紅豆居還漫畫的時候看到的,你老板眼光好好,那妞超正的,還一起吃紅豆餅!走啦走啦,跟我去約會吧,說起來,紅豆居的紅豆餅真的不錯吃……”熱情的公孫少年絲毫沒發覺岑大姑娘的周遭溫度迅速下降。
哈!很好!她在這裡內疚占了他的清白,為他掙紮,為他心煩,結果他老板的居然在親過她、蠱惑她後心情愉快的去找女人吃紅豆餅?
這變態的老板!這無情無義的老板!這,這始亂終棄的老板!她也不管了,憑什麼他可以瀟瀟灑灑,她就偏偏要自尋煩惱,就為了那一記不被他在乎的親吻?
糟糕,岑大姑娘目露凶光,眨眨眼睛,一回頭,變臉極快,笑眯眯的對公孫少年開口:“不是要約會嗎?現在就可以走了。”
於是神經大條的公孫少年興高采烈的載著新把的女朋友,吹著口哨絕塵而去。
果然,這世上不清不楚的戀情最可怕!失意人的啊,彷徨的人啊,得不到答案的人啊,統統爆發隱藏的小宇宙吧!
岑大姑娘氣勢洶洶的翹班,毫不猶豫的跨上不良少年的摩托車,這條消息算不算勁爆?算不算轟動?
看完戲的三隻老板重新出現在自家門前,當鋪家的嗑著瓜子飄來一句:“她真的跟人跑了?哈!我敢打賭,那刺青的主仆二人絕對是妖孽一雙……”瞧瞧那變臉的速度一樣快,一樣的……害人不淺呀,可以預見那公孫少年的下場不會太平安。美美奶茶隻附送冷哼一記,黃昏美容笑眯眯的掏出手機,哢嚓哢嚓的快門聲響個不停。
總之……情況很不妙喔,老板笑的是在太開心了。當當呀,你還是快點回來吧。提前收工的阿美和佳佳盯著店門前掛著的那塊寫著“店主有事,提前打烊”的牌子歎了口氣,老板和當當不是第一次鬨彆扭,喔!不對,應該是當當不是第一次跟老板鬨彆扭,以往老板笑眯眯的拐彎抹角著把事情擺平,正麵衝突從未有過。那……這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