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惡氣 能讓你出口惡氣,那他被打就不……(2 / 2)

將女 奶芒 4237 字 2024-03-30

巷子深處停了一輛,隻由一匹馬拉行的小馬車。

透過這如瀑般的雨幕,她瞧見,一個藏青色的身影在車旁撐傘而立,在這繁密錯亂的雨水中,泰然自若,仿佛與這雜亂的世界隔開了一般。

鐘離笙走近,在徹底看清傘下之人時,錯愣了下,“你......”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她彎腰作揖,一隻手卻突然伸了過來阻止她行禮,雨水頃刻間打濕了那隻寬袖。

鐘離笙抬頭,便見楚北川在看她,長長的睫毛下,一雙眼睛正含著笑。

鐘離笙想,似乎每次她看他之時,他的臉上總是會掛著淡淡的笑容。

不似放流浪子那般的放蕩之笑,也不是待人友好的禮貌之笑。

是一種道不清,說不明的情緒,似是見了故人一般。

楚北川:“鐘姑娘,在下的馬車被借了出去,不知你會否介意與我共乘一輛?”

鐘離笙笑答:“王爺說笑了,這本就是您的馬車,何來離笙介意一說。”

楚北川一笑,邀請鐘離笙率先上車,她頷首踩上馬紮,雙腳剛落到車上時,前方的馬兒叫了一聲,一陣銅鈴的叮鈴聲響起。

鐘離笙扭頭看了一眼,隻見這馬匹周身漆黑,脖頸處還掛著一顆銅鈴。

是上午之時,她曾在街上見過的戰馬。

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楚北川。

此人竟用此等寶馬拉車,當真是糟蹋了。

回程的路上,天空仍舊灰沉沉的,沒有絲毫複明的跡象。

馬車上,空間很小,兩個人稍顯擁擠。

因為空間不大,為了避免接觸,鐘離笙隻能並著腿,手中捏著一條黑色手帕,乖乖坐在角落裡,時不時看一眼坐在對麵的楚北川。

此時的他不知從哪拿出了一本遊記,在低頭閱看。

氣氛有些尷尬。

不知過了多久,似乎察覺到了她的不適,楚北川合上書,扭頭看她。

這一眼,給她弄得更尷尬了。

“鐘姑娘,今日我屬下在花園冒犯了姑娘,我代他向你賠罪,還望你莫要怪罪他。”他禮貌說著,口氣謙遜。

鐘離笙搖頭:“沒......沒事。”

“可若這樣,你還是氣不過,那我也可幫你出了這口氣。”他忍著思考著,道:“二十根軍棍,你覺得如何?”

“啊?”鐘離笙連忙搖手,“不,不用。方才他已經賠過禮了,不再另行罰他了。而且……你這樣對你的下屬,不太好吧?”

楚北川低沉笑答:“無妨,能為姑娘出了這口惡氣,他被打就不算冤枉。”

鐘離笙低頭乾笑,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他。

就為了幫她出口氣嗎?為了什麼呢?

她搖搖頭,認真道:“王爺就莫要再罰他了,我並未生氣。。”

“撒謊。”

“是那李家的女子嗎?”

“不是。”

“撒謊。”

鐘離笙有些惱怒地抬頭。

楚北川低頭,深深地回望著她,認真道:“你若是心裡憋悶,那便怎麼能出氣便怎麼來。若你害怕落下把柄,我可以幫你。”

他在引誘她。

“……”

“謝王爺好意,可我並未想對那李竇做什麼,之前沒有,現下更沒有,日後也不會有。所以,還請王爺莫要以小女的名義,去做任何不利之事。”

這是馬車停了下來,鐘離笙掀開車簾,隨後一把放下,道:“劉府已到,今日便先謝王爺的搭載之恩,小女日後必當報答。”

她提起裙起身便走,不願再多留一刻。

站在劉府門前,望著那輛馬車在大雨中越走越遠,徹底消失在街角的儘頭,鐘離笙才鬆了口氣。

這個人實在太過危險,竟能夠察覺她當時那隱隱而起的殺意,以後還是少見為妙。

是夜,暴雨驟停,整個祁京都被翻了一新,陷入深深地沉寂之中。

而與此同時的公主府內,突然響起了一陣肉頓聲,在這寂靜的夜裡尤其響亮。

“你說什麼!!”瀝清酒一拍桌子,茶水一瞬間灑了出來,他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正跪在地上的貢管事,“你沒有拿回百麵嬌?!!”

貢管事磕頭,害怕:“奴才按家主的意思,將千兩黃金送去定安王府,也說明了來意。可那定安王身邊的楊少將命人將黃金抬走後,竟便把奴才趕了出來!”他捏緊自己被打脫臼的手,淒瀝道:“是奴才無用打不過那楊少將,沒有拿回白麵嬌,請家主責罰!!!”

瀝清酒撐著頭,深深歎了口氣,“算了,貢伯你先起來吧。”

貢管事艱難地站了起來。

瀝清酒看著他,道:“貢伯,你說,才幾年不見,這人怎麼就學壞了?你說說以前,以前他楚北川昂,多麼一言九鼎,怎的現在……唉,”他深深歎了口氣,“貢伯,我這是第幾次被他騙到了?”

貢管事顫顫巍巍答道:“第……第十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