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拜(二修) 危機之時能護住她的,隻……(2 / 2)

將女 奶芒 4327 字 2024-03-30

“我逼著自己變成一個少言寡語之人,因為我怕,害怕說多錯多留下把柄,陷主子於不利之地。而你......你可知每次我都不願帶你出門,因為我害怕,怕我當初由著主子把你撿回府是一個錯誤!!”

紅青咬緊牙,鐘幸微微張著嘴巴,眼底裡浮現一絲難過。

紅青深深吸了口氣,半晌才柔聲道:“從前在將軍府之時,主子有大將軍和一眾將士保護。可如今,主子身邊隻有你我,遇到的任何危險隻可能比以往更多,因此我必須時刻告訴自己,在他人眼裡主子不似從前那般尊貴了,沒有人可以為主子討公道了。危機之時能護住她的,隻有我了。”

紅青轉身正對著鐘幸,正色道:“鐘幸,主子將你看作是親人,我也便把你看作自己人。所以我希望,你能記住我今日所說的話。”

鐘幸眨巴著眼,無聲之中輕輕點頭,抬頭定定地望著不遠處的白色身影。

聽見身後傳來的爭吵,鐘離笙搖頭輕笑,對著石碑無奈笑道:“父親,他們二人又吵架了。小笙兒可拿他們沒轍了,要是您在的話,應當會幫小笙兒的吧,畢竟他們二人最怕的就是你了。”

將手中的壇子酒打開,傾到入地,酒與泥水混在了一起,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香味。

不知是酒味熏人還是寒風太冷,她的鼻頭漸漸泛癢,吸了一下鼻。

“這是您最喜歡的紅緣酒,臨出門前我去母親院子裡討要的。母親給我了,她應當知道我今日是要來看您的,隻是她仍是沒有來。母親她......”

“罷了,”鐘離笙晃了晃腦袋,“所幸今日是您的忌日,我們便不說這個了。”

鐘離笙從懷中拿出一疊信紙,與一根火折子。將信紙燒燃,放於未積水的地方。

“這些都是離笙這些年查到的,父親看看,若是看出了什麼便也托夢告訴小笙兒。”她歎氣,“女兒不爭氣,那麼多年了都沒查到什麼。但是啊,這也有你的一份責任,誰讓您從小便不讓我接觸權謀,說什麼姑娘家天真爛漫最好了。害得小笙兒花了七年時間,都還沒能查清事實真相,還您一個清白。”

說完,鐘離笙沉默著,盯著石碑看了半晌。

“父親......到底是何緣由,為何當年朝廷上下都認定您有罪呢?倒底是何人在主導這一切呢……”

祭拜完鐘嘯天後,鐘離笙便轉進了寺廟,為了避免與楚北川碰麵,還刻意繞了小路。

寺裡的大院內,有一個小和尚正拿著高粱掃帚掃著地,見到鐘離笙時停下手中的活計,抬手,低頭,行禮。

“女施主。”

鐘離笙與身後的二人做出同樣的姿勢回應。

鐘離笙:“小和尚,你可知南無方丈此時在何處啊?”

小和尚點頭,指了指正殿,“正殿裡有貴人在祈福,小師祖正在為他們渡伽。”

“貴人?”鐘離笙嘟囔,抬頭,禮貌笑道:“多謝。”

小和尚笑著點頭回應,繼續掃地。

感激的話說完,鐘離笙帶著紅青和鐘幸從後門渡步進入正殿中,紅色的房梁,黃色的寶幡。

頌經的聲音在空蕩的殿內回響,香煙的苦澀之氣侵入鼻尖。

鐘離笙一步步地朝裡麵靠近,直到能夠看清堂內的人,才停下腳步隱藏好自己。

此時的殿中央,巨大的佛像之前,穿著一身紅黑鎧甲的楚北川,正虔誠地跪拜在蒲團上。

他閉著眼,長長的睫毛,粗黑的眉毛,殿內的明黃色燭火一圈圈暈染在他的臉上,為這張剛硬的臉龐平添一絲柔軟,忽然之間這張臉便變得柔軟極了。

南無方丈站在楚北川麵前,嘴裡密密麻麻地念著外行人聽不懂的經文。

不知過了多久,祈福結束。

楚北川站了起來,朝南無方丈虔誠地行禮。殿內的眾人也跟著他一起屈身低頭。

“定安王,此去北漠,一途將順風順水。若有所機緣,那麼貧僧相信,待王爺歸來之時,您所求之事必將有所轉機。”

“謝方丈。”

楚北川低沉著嗓音,說完後提起劍,轉身出殿,帶著一眾將士離開了寺廟。

北漠?!

北漠出了何事?

鐘離笙扭頭看向身後的二人,可北漠那般遠,除非朝廷中人,其餘人根本還來不及知曉,所以他們也沒法給她一個答案。

鐘離笙走了出去,“方丈!”

她快步走到南無方丈麵前,馬虎行禮便急忙問道:“方丈,適才我聽您說北漠?那楚將軍帶兵去的地方,是北漠?”

南無方丈緩緩點頭,“女施主,貧道記得您曾問過貧道一個問題,施主可還記得?”

鐘離笙點頭:“記得,若一個人被全天下拋棄,他該如何救自己。”答完,她又急道:“但我現在並不想知道這個,我隻想知道!”

“佛本無緣便莫強求,佛若有緣則不可躲。”

南無方丈的聲音悠悠響起,“續上的緣還會再斷,斷了的緣也可再續。女施主若想知道答案,為何不親自去尋找?”

南無方丈說完,轉身走了。

鐘離笙內心緊蹙,聽不明白南無的話究竟什麼意思。心中記掛著北漠,她將香火錢放入功德箱內,便急忙帶著人離開了。

北漠是她的故鄉,哪怕如今力量弱小,她也絕對不允許它出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