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快手快腳的將東西收拾好,兄妹倆相偕離開。墓碑前,隻留下一束粉白色的花。那是秋海棠,深深的思念。
“哥哥。”
“嗯?”
“不要離開我。”小女孩的聲音傳來濃濃的不安。葵的身世坎坷,親人們都一個一個的離開了,對於她的傷害,恐怕要比看上去的深得多。這樣想著,水澤的心一陣瑟縮。他停下腳步,蹲在葵的麵前,看著已經長得比自己蹲下之後的視線高的女孩,替她把散落的碎發彆到耳後去:
“小傻瓜,哥哥會一直在葵的身邊的。未來是很長很長的哦。所以不要再哭了。”
“……有多長?”
“很長。”
“不夠長。”
“比很長還要長。”
“那我就勉強接受一下吧。”
隻要我們能在一起,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回去的路上,意外的看到了熟悉的製服跟亂發。斜斜的倚在路邊的樹乾上,皺著眉不知道在想什麼的,果然是木山吧。水澤發現,這個人似乎隻有兩種表情,麵無表情跟皺著眉。每當他皺起眉的時候,圍繞在四周的冷峻氣息就更甚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冷峻似乎阻止不了水澤的靠近。或許是因為見識過他喂小動物的時候溫柔的一麵吧。喜歡小動物的人都是善良的好人。水澤一直這麼認為著。
木山也看到了水澤兄妹。大概因為見麵的次數多了,雖然沒怎麼說過話,木山也認出了水澤,對於同樣出現在這個地方的他稍稍有點驚訝的樣子。嘴張了張,又合上,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
倒是水澤,在走到麵前時,停下來輕輕的點頭致意。葵不明所以,然而看到哥哥的舉動,也跟著鞠了躬。
木山拘謹的點了下頭作為回禮。
明明已經走過去了,然而想到木山一動不動凝視著墓園方向的樣子,忍不住又轉身回去,問:
“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呆滯的收回視線,木山愣了一下,低聲說:
“沒有。”
還是那般少言寡語,硬邦邦的腔調。轉身,從林間的小路向山下走去。
葵不解的問:
“那個人怎麼了?”
水澤望著那個漸漸消失在林間的孤單背影,無語的笑笑。關於這個人,忽然之間有些明白了。
能夠出現在這裡,多半這個人也有關於逝者的傷心往事吧。否則,為什麼今天的他看起來異常的失魂落魄。他的眼神,又為什麼那麼的悲傷。
對於悲傷的事情,我們通常的做法,是在內心築一道牆,把悲傷關在裡邊。也將快樂擋在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