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碗越煮越稠的年糕小豆湯^……(2 / 2)

什麼啊你這個愛裝模作樣的家夥。理所當然的,被暴力頭子帶頭的暴力小隊圈起來圍毆。配合著發出亂七八糟的呼痛聲。

有些無奈的淡然語氣,在誰也沒有意識到的時候,隻有木山忽然想起來,對於沒有家人的這個人來說,大概在節日的時候才最寂寞。

腦海裡忽然勾勒出一個背對著自己抱膝坐著的意象。

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把這個似曾相識的意象等同於寂寞。

人類啊,總是對於突發事件沒有任何的招架之力。在有這樣那樣的主觀色彩的評判之前,其實早已經老老實實的接受了事件的存在以及走向。這是麵對不知道第幾次突然出現在自家門外的木山時,水澤忽然想到的一個問題。

而這一時刻,距離剛剛見過麵的初詣那天,堪堪過去二十四小時。新年的第三天。

無視於因為放假在家所以一直穿著睡衣的水澤,木山一邊在玄關放下原本背著的大包小包,一邊言簡意賅的說:

“借住。”

進一步來說,據說是因為木山租住的公寓因為整個過年期間所有房客都回老家了,房東索性關閉了公寓去了海外旅行。大概要一周之後才能回來。提前從老家回來的木山沒有地方住,於是投奔了水澤家。

“可是為什麼要提前回來呢?”

從正在拽的套頭外套下麵鑽出臉來,木山麵無表情的看了水澤一眼,繼續言簡意賅:

“家裡太吵。”

…………

於是你就來找一個人住的我就對了。

水澤的內心填滿黑線的想,然而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拒絕這個忽然來訪的房客。看了一眼那個已經自覺的跑到TA醬的小窩跟前湊過臉去逗貓、卻依舊被無情的貓爪推開的人,雖然不想承認,安靜的仿佛藝壇古水般的內心,變得稍微的雀躍了起來。

無論如何,在因為看漫才而爆笑出聲的時候,有人回應自己總是很好的。即使那個人總是努力的憋著笑,然後還一臉酷酷的對自己說:

“你的笑點真低。”

那是一年中最懶散的一段日子,也是水澤記憶裡最無憂無慮的時光。不去思考升學的問題,也不用尋找人生的希望,那間小小的房間變成了整個世界,而世界裡隻有兩個人跟五隻貓。

跟木山呆在一塊,水澤悲痛的發現自己變懶了。既然人都來了,明明是應該抓緊一切時間念書的。然而卻被木山懶洋洋的說著“現在是過年期間啊,學習的世界也是要過節的”給打敗了。

不知第幾次從淺眠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邊有著另一個人。被爐裡麵暖洋洋的,水澤跟木山總是喜歡並肩趴在裡麵看漫畫跟武俠時代劇。老舊屏幕投射出藍色的光,錄影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完了。身邊的人還在睡,在被發現了水澤的醒轉而慢悠悠的靠過來的TA醬邁著穩重的步子從頭上踩過之後,被打擾似的挪了挪腦袋,從倔強翹著的一頭亂發下露出了尚且沉溺於睡眠世界的臉。肩並肩的距離,可以清楚的看到那闔著的眸子的弧度與眉毛的紋理。是不是有些過於接近了呢,這樣的距離。從什麼時候開始,走到了現在的距離呢。用尚未完全清醒的腦袋,鈍鈍的這樣想著。然後,挪動了一下因為保持同一姿勢睡覺而有些僵掉的身體,從棉被下麵抽出手來,有些不確定的,觸碰上了那挺直的鼻梁,無意識的描摹著,那即使在安靜的沉睡中也顯得立體的輪廓線。

TA醬蹲在臉旁邊唰唰的舔著毛。

煨在爐子上的年糕小豆湯開了。

噗噗的冒著泡沫。

那是木山從老家帶來的自家煮的東西。作為木山提前回來的交換條件,滿滿的用保溫桶裝了一大桶。樸素的做法,帶著家庭的味道。讓水澤想起似曾相識的暖度。那是讓人能夠從心底暖和起來的溫度。母親還在的時候,也常常這麼做。

在水澤爬起來去處理爐子與湯的熾熱關係的時候,沉睡狀態中的人安靜的睜開了眼睛,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