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蕩蕩的旁邊,我一整天都不在狀態,滿腦子都是他為什麼不來上課。
放學以後,我拿著請假條忐忑不安的敲開了老師辦公室的門,我不會撒謊,一開口就是結結巴巴的。
“老老老老老師,我有點不不不太太舒服,想請假回家一趟。”將請假條遞過去的時候,我感覺我手心都是汗,我感覺請假條都已經快被我手心裡的汗打濕了。
或許是我那天的臉色過於難看,又或許是那天班主任有急事,總之,我輕輕鬆鬆拿到了簽字的請假條,然後膽戰心驚的從學校大門跑了出來。
出來以後,我反而不害怕了,我一路狂奔,跑到了岑先生家。
到了以後,我開始哐哐哐的使勁敲門,生怕他死裡麵了。
過了好一會,才聽到拖鞋踩地的聲音,他一開門,我就撲了過去,緊緊抱著他,莫名有點委屈。
他明顯愣了一會,但是很快就回抱住了我,他說,“乖,彆哭。”
我說,“食堂的早飯好難吃。”
我在高二的時候,作死的選擇了住校,理由是住校可以省去每天來回家的時間,我要拿他們來學習,岑先生還是選擇走讀,他說,他不喜歡和彆人住一起。
一開始我還鼓動他一起住校,但是在我發現食堂的早餐很難吃以後,我就再也沒有說過了。
因為他住家裡每天都可以給我帶好吃的。
“再不吃就要涼了。”岑先生一句話將我從回憶裡麵拽了出來,我這才發現,手裡的豆漿已經涼了。
岑先生看著迷迷糊糊的我,更愧疚了,接過豆漿,然後說,“我再去熱一下。”
他甚至都沒有給我開口的機會,人就已經走出去了,他走得飛快,我不知道他在急什麼。
高考後的某一晚,我賴在他家裡不走,哭得稀裡嘩啦,眼睛都腫了,其實我已經記不清我當時說什麼了,可是岑先生還記得。
他說,我那一晚抱著他不撒手,眼淚鼻涕擦了他一身,哭著說一些廢話。
“我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岑岑,怎麼辦啊!我舍不得你!!”
“你去那遙遠的北京,我留在這破敗的小城,以後見一麵都得漂洋過海!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走了我怎麼活啊!以後沒人給我買早餐,我會餓死的!”
……
等等一些廢話。
岑先生還是對我嘴下留情了,若是有個人對我如此無理取鬨,我一定給他一個大嘴巴子,然後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你說什麼屁話呢!
記得當時他給我回憶時,我羞得兩爪子緊緊捂著臉,耳朵又紅又燙。
他就是在那是向我表的白,他把我攬進懷裡,然後將我那又紅又燙的耳朵含進了嘴裡。
他說,“傻姑娘,我們不會分開的。”
那時,剛剛高考結束,我還沉浸在以後不能在一起愉快的玩耍的悲傷情緒裡麵,岑先生就對我伸出了獠牙。
他把我撲倒在地上,他的房間裡麵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毛絨地毯,那是為我特意鋪的,因為我說要是可以趴在地上打遊戲那一定特彆舒服。
“蘇蘇,你把我衣服弄臟了,給我換一件。”他說話的時候,呼吸的熱氣撒了我一臉。
“你讓我起來,我去給你拿衣服。”
“那不穿了。”
十八歲的岑先生臉皮堪比城牆厚。
他說,“蘇蘇,我撒謊了,我那一天是因為洗了冷水澡,所以才著涼的。”
我感覺我的心跳好快。
他說的是那一次,是我們在月下的初吻。
那一天,我問他怎麼沒去上課,他說他生病了,因為昨晚風太大,吹著涼了。
當時的我,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傻傻的相信了,我在他的懷裡苦累了,被他抱回了他家的沙發上,或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他沒站穩,下一秒,我倆雙雙撲倒在柔軟的沙發上。
我感覺他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過了一會,他自己慌慌忙忙的從我身上下去了,他說,“我沒洗臉。”
我笑了笑,“咱小時候還一起洗過澡呢,沒洗臉算什麼?”
過了一會,浴室裡傳來了沐浴的聲音。
不是洗臉嗎?怎麼洗澡了?
不對!他還發著燒呢!還洗澡!不要命了??!
我跑過去敲他浴室門,“你還發著燒呢!還敢洗澡!”
水聲停了。
我聽到他說,“蘇棠,你離我遠一點。”
發燒讓他的聲音有那麼一絲暗啞,隔著半透明的浴室門,我聽出了些許不尋常。
我又敲了兩下,說,“那你快點洗,彆加重了!”
“蘇棠,”
……
我等了好一會,他叫了我的名字,卻又沒有再說話,我愣在門口,突然臉紅了。
半透明的浴室門,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清他的影子和他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