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落荒而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我聽到了他的一聲輕笑。
坐在沙發上,我雙手絞在一起,感覺胸口有隻小鹿在亂撞,就像昨天他吻我一樣。
作為愛情保安的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我應該是喜歡上他了。
因為她們說,動心的特征就是小鹿亂撞一樣的心跳,還有動不動就紅的臉。
我抬手起來摸上我自己的臉,好燙,感覺和他發燒了一樣。
我腦海裡不自覺的出現剛剛看到的畫麵,模模糊糊中,少年抬手關掉花灑,然後撩了撩頭發……
視線不自覺的往下移,宿舍密談裡總有一些不正經的討論,他們說,岑先生看起來是禁欲係那一掛的,哪方麵都不錯,包括那方麵。
我感覺我臟了……
我居然肖想了我多年的好朋友,那一瞬間,我第一反應是對不起那一段純潔的友誼。
可是下一秒,我突然想到,昨天他都親我了。
是他先打破了我們的友誼,是他先犯的規。
還沒等我把自己理清楚,岑先生洗好澡出來了,他直直向我走來,我感覺那隻喜歡撒野的小鹿又開始了。
我感覺我旁邊的沙發凹陷進去了一塊。
他說,“你剛剛跑什麼?”
我感覺我要燒起來了,我感覺我頭發要冒煙了!
他說,“或者說,你看到什麼了?”
岑先生不愧是想要當配音演員的人,那聲音低下去簡直是要了我的命了!
以後若是真的當了配音演員,這不得少女收割機啊!可能不止少女,我越想越偏。
想遠了,我晃晃腦袋把自己拉回來。
對視的那一眼,就那一眼,我感覺我看到了我人生中最美的星辰。
我說,“岑岑,你眼裡有東西。”
“哦?有什麼?”
“漫天星辰。”
我聽到他笑了,他說,“蘇蘇,我眼裡都是你。”
岑先生拿著熱好的豆漿回來了,我回過神,看著他的眼睛,我突然看不到他眼裡的星辰了。
他眼裡的星辰變成了大海,我怎麼看也看不到底,裡麵多了好多我不知道的東西。
我有些疑惑,我說,“岑岑,你眼裡的星辰去哪了?我怎麼看不到了?”
岑先生在我眼裡肉眼可見的慌了,他說,“蘇蘇,你再看看,還在的,還在的,”他的聲音慌得都開始顫抖了,我連忙抱住他,然後閉著眼睛安慰道,“還在還在,彆怕彆怕。”
他慢慢的鎮定下來,豆漿又冷了。
我說,“我不喝了,你陪陪我。”
岑先生將豆漿放在一邊,然後和我一起躺下,我在他的懷裡哼哼唧唧的撒嬌。
再睜眼,已經是中午了,昨晚的劇烈運動加上今早什麼都沒吃,我餓得慌,心臟一抽一抽的疼,我悄悄爬起來,小心翼翼的下床,生怕吵醒旁邊的岑先生。
床頭櫃上還擺著冷掉的豆漿油條,茶葉蛋隻剩下殼了。
一路釀釀蹌蹌的走到廚房,進去一瞬間,我差點沒吐出來,好重的煙味!
滿地的煙蒂和雜亂無章的廚房。
我捂著鼻子打開冰箱——全是酒。
這不是岑先生的家吧,沒找到吃的,我又從廚房裡出來,一路摸到客廳,打開熟悉的櫃子,裡麵都是我喜歡的零食。
剛剛打開一包薯片,岑先生就來了,他突然一把抱起我,嚇得我手裡的薯片掉在了地上,嘩啦啦的落了一地。
“岑岑,我薯片掉了!”我心疼我的薯片啊!
記得剛開始工作的時候,父母一點都不支持我們的工作,他們覺得,演員和配音演員都不是什麼正經工作,斷了經濟來源以後,我和岑先生住著最便宜的屋子,吃著最便宜的,自己煮的飯菜。
我愛吃零食,但是為了省錢,我一次也沒有買過。
有一天,岑先生給我帶了一包薯片回來,是我最喜歡的黃瓜味。
他給我的時候說,“今天逛超市的時候看到的,還剩下最後一袋。”
那袋薯片,每天吃一片,每天吃一片。
後來,岑先生接到工作了,開始賺錢了,我的事業還是那個死樣,運氣好點還有幾個鏡頭,運氣不好就是龍套,群演。
岑先生給我買了好多零食,家裡的櫃子都塞不下,但是他不準我多吃,因為這些零食吃多了會生病。
“給你。”岑先生拉開櫃子,裡麵的零食都快裝不下了,“都給你。”
我把他給我的零食都抱在懷裡,特彆像我們一起養過的那隻倉鼠,可惜小倉鼠後來死掉了,從樓上不小心摔下去,摔死了。
“蘇蘇,彆走,多陪陪我。”岑先生的聲音有點怪怪的。
“你是不是哭了?”我感覺到我的肩膀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