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性鏟除不大可能,李彬還是會被押送回京城,交給京都大理寺處理。
兩人離開的時候,李潤身上突然開始冒虛汗。
李潤心中憂慮。
按照常理來說,他現在的身份就是原主,那李彬所做的事情,多多少少會與他有些牽連,但是歲寧知府好像知道他和蕭長恒的關係,閉口不提李彬這件事會不會牽涉到什麼。
兩人徒步往客棧走,李潤身子越來越軟,最後,走一步喘兩口粗氣。
蕭長恒很快發現了李潤不對勁。
集市人流中,蕭長恒主動上前挨著李潤,用手架起李潤,貼著他的側耳道:“怎麼了?”
李潤搖搖頭,笑了笑:“嚇得。”
蕭長恒垂睫,看著一臉潮紅的李潤,他頭上還冒了不少虛汗。
李彬這件事可大可小,大了株連九族都是輕的。李潤這個狀元郎的名銜雖有水分,但是也不至於不知道李彬這件事的影響。
蕭長恒:“確實,李彬這件事性質嚴重,定是要株連九族,屆時……”
蕭長恒壓著聲音:“你可要首級不保。”
李潤:“……”
擦,有點腿軟怎麼回事。
李潤站了站腳,停了下來,蕭長恒架著李潤,跟著他也順道停了下來。
李潤從袖中取出來一手帕,將自己額角上的細汗擦了擦,半靠著蕭長恒喘了幾口粗氣。
李潤無奈抽了抽嘴角,笑道:“那可怎麼辦。”
蕭長恒看著靠著他休息的李潤,沒心沒肺的笑出了聲。
“哈哈哈。”
蕭長恒本想逗李潤幾句,哪成想李潤一本正經的盯著他看。
“要與我和離嗎?”李潤無奈的笑了一聲,語氣中竟然還帶著一絲不舍的口氣:“若是和離了,以後我要被問斬,也連累不上你了。”
李潤說完,感覺身子更不舒服了,他知道自己不單是情緒的問題,定是昨晚上蕭長恒給他泡了冰水受了寒,再加上早上沒吃飯,身子虛得慌。
好難受。
城中的集市上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於耳,紛雜的聲音像是錘子敲擊腦子一般。
顱內滋滋地疼。
李潤和蕭長恒站在一小販的攤子前,兩人挨得及近,李潤說完話又靠上了蕭長恒的肩膀。
“我休息……一會兒。”
蕭長恒垂眼,盯著自己肩膀上的人看。
李潤還抬著嘴角,像是期待他會回的話,一張白淨的小臉上,雙頰紅的嚇人。
蕭長恒不覺地抬了抬手,指腹擦過李潤唇肉,落在他的下頜處。
這一碰,蕭長恒才發覺,李潤臉上溫度比平日高了些。
他抬手,摸了摸李潤的額頭,說道:“臉上燒得厲害。”
李潤搖搖頭,心想著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就好。
“無妨,隻是受了點驚嚇 。”
蕭長恒:“……”
“真嚇著了?”
李潤裝作不知道蕭長恒唬人,沒力氣的笑了笑:“是啊,因為你要休了我。”
蕭長恒蹙眉。
害怕這個?
害怕自己休了他?
蕭長恒將李潤橫抱在懷裡,盯著懷裡一身汗的人,蹙眉:“真是笨的可怕。”
李潤笑了笑,心道:不是笨,是活的真累,狗命可真難。
李潤想,若是蕭長恒自己處於他現在這個處境,一個和周圍人不一樣的人,還嫁給會變成暴君的小可憐,不知道有沒有他鎮定呢。
回到客棧,蕭長恒讓見春煮了些驅寒的湯藥。
李潤被蕭長恒丟在了塌上,身上裡一層外一層的裹著棉被。
剛開始隻是發熱,現在已經開始肚子疼了。
李潤在床上翻了幾個滾,將身上的被子踢開,又將自己的衣服脫了去。
是熱期,這感覺明明就是熱期快到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