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見春在門開等不住了,用手敲了敲門:“公子,大夫已經過來了,您準備好了嗎?”
蕭長恒盯著懷中人,李潤微微張合的唇,蹙眉蹙緊,他用手撫上李潤唇上的傷口,隨後他放下人,收拾了地上的濕衣服,動手去開門。
見春聽說李潤暈倒了,急的哭了好幾鼻子,蕭長恒一打開門,哭的兩眼發紅的見春便伸著頭往屋裡看。
蕭長恒掃了一眼見春身後的幾個白胡子大夫,沉聲:“進來。”
幾個人拎著藥箱子走了進去,見春跟著蕭長恒也進了房間。
房間裡可謂是滿地狼藉,水撒了一地,就連塌上的被褥也都沾了水。
蕭長恒因為抱著李潤,身上的衣服也濕透了,見春守著李潤和一群大夫,蕭長恒便沒在上前,轉身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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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潤這一覺睡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午時,他剛一睜開眼,見春便急匆匆的喊來了大夫。
“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見春一嗓子,房間外守著李潤的幾個大夫便急匆匆的進了門。
紮針的紮針,把脈的把脈。
李潤被一陣折騰,看著數十根銀針要往自己的身上落,便著急打斷了要行針的大夫:“等等,等等!”
大夫停下了手,李潤打斷身邊一群大夫,扶著自己沉重的腦袋,搖了搖頭:“我已經沒有大礙了,不必用這些東西了。”
見春抓著李潤的手,“嗚嗚,公子您都不知道,昨天下午,您突然開始發燒了,都快把見春嚇壞了,真的沒事了嗎?”
李潤心道,果然有代溝,真不知道這一群大夫是怎麼治療他的燥熱的。
“放心,已經好很多了,”李潤摸了一把見春的腦袋:“麻煩大夫按照我的藥房抓幾副藥就好了,不必這麼興師動眾。”
李潤將屋子一屋子的大夫攆走,寫了一劑藥方,這是他熱期的時候經常用的藥方,不過這裡可能藥材不足,效果可能沒多大。
但總比自己硬扛著強。
大夫走後,見春拿著藥房也一同去抓藥了。
潤身上的熱期還沒過去,腿還是軟,身上還是燥熱不止。
他不宜下床活動太久,畢竟成了婚的哥兒在熱期的時候都是“下不來床”的。
李潤沒丈夫在身邊,就更不想動了,稍微伸了伸懶腰,李潤又縮回到被子裡。
這時候,聽說李潤醒來的蕭長恒推門而入。
李潤裹著被子,聽見門口有動靜,便撐起來身子,坐在塌上。
蕭長恒穿著一身玄色衣袍,板著一張帥臉,眼睛上也沒帶護眼的絲帶,慢慢朝著他走了過來。
李潤暈倒之前的記憶停在了從縣衙返回客棧的時候,他記得,和蕭長恒一起作伴往客棧走,突然就感覺身體發軟,越來越難受,最後他就靠著蕭長恒的肩膀睡著了。
李潤動了動唇,主動開口:“長恒。”
蕭長恒淡淡的嗯了一聲,走到他的塌邊,坐了下來,伸手就要摸他額頭。
李潤:“?”
李潤本能的往後退了一下,蕭長恒的手摸了個空。
蕭長恒的手僵持在半空,李潤縮著腦袋,抬著眼看著蕭長恒道:“我沒事兒了……”
蕭長恒薄唇抿成一條直線,蜷了蜷手指,然後動身上前,將李潤半抵在牆上。
蕭長恒單手掐著李潤的下頜,用另一隻手附上了李潤的額頭,發現還是有點熱。
“還是有點熱,”蕭長恒鬆開李潤,又坐在塌邊,拿了煮好的藥。
“把藥喝了。”
李潤一臉懵的看著蕭長恒,接過人遞過來的藥,頓頓幾口下腹。
蕭長恒接過李潤喝光的碗,又給人遞過去一個手帕。
李潤:懵。
蕭長恒怎麼突然對他這麼好。
擦完嘴,李潤又發現,蕭長恒遞給他的手帕,好像還是他在城裡買的,之前給他擦手用了,沒想到到現在蕭長恒還在用。
李潤有點感動的看著蕭長恒,道:“謝謝。”
蕭長恒蹙眉,看著李潤下唇上的咬痕。
“你我之間,不必這麼生分。”蕭長恒眯眼,從袖子裡取了一小盒藥膏,朝著李潤伸了伸手,示意他過來。
李潤:“?”
蕭長恒滾了滾喉,掃了一眼李潤的唇:“你的唇,有傷口,過來,本王給你上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