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的奴才,彆給臉不要臉,跟了我總比當宮女強。”太子步步緊逼。
合離帶著哭音道,“奴婢不配,奴婢不配,求太子放了奴婢。”
“啪!”太子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給你臉,不要臉,天下還沒有本太子得不到的女人!”
寶瓔心裡直打鼓,去還是不去?若是出去了,豈不是惹了太子?這幾天自己還是彆闖禍的好。前麵傳來激烈的搏鬥聲,還有腦袋撞上柱子的聲音。
寶瓔不管三七二十一,脫口而出,“合離!”
打鬥聲,哭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片刻的靜默和低聲的抽泣。太子陰冷的麵容在微弱的月光下由遠及近,後麵是滿臉淚痕衣衫不整的合離。
“你下去!”太子朝身後冷冷吩咐道,跪在地上的合離聞聲拔腿就跑。
寶瓔斂了斂心神,深吸一口氣,準備麵對隨之而來的災難,撞破太子的好事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原來是寶瓔格格,也隻有你,敢攔皇阿瑪刀子的人自然敢攔爺的好事。”太子不懷好意在寶瓔身旁環顧,“你壞了爺的好事,準備怎麼補償爺?”
寶瓔悚然驚覺他語中的深意,“你敢!”
被寶瓔直言拒絕的太子眼中放出淩厲的凶光,“你說爺敢不敢?你以為你是誰?德妃的心肝,還是老十三的寶貝?不過是我們家的奴才!老十三在本宮身邊裝腔作勢多年,又把你這丫頭安插在皇阿瑪身邊,去年的事情多半有你的功勞在裡麵,是吧?”
寶瓔猛然憶起去年行宮那樁意外,他既然懷疑十三了,怎麼可能放過自己?當初那杯茶真是給自己惹了大麻煩。而此刻自己的困境遠非撞破太子的好事這麼簡單。
知道自己和太子結下梁子了,寶瓔一步一步後退,“太子既然知道我是皇上跟前的奴才,就該知道後果。”
他輕蔑一笑,“什麼後果?隻要木已成舟,皇阿瑪無非指婚讓我娶你做側福晉,跟了本太子總好過那些人吧?彆不識好歹!”
新仇舊恨,隻要進了太子宮,她的性命就保不住了。目睹了十三的謀略和諾敏的變化之後,她已不再是去年那個懵懂的孩子。她聽懂了他話裡的意思,自己絕不能落入太子手中。
寶瓔止不住他不斷靠近的步伐,“你彆過來,若是把人招來,見到太子這副德性,你也沒好下場!”
太子笑得無比輕佻,“你說什麼下場,讓人看見我們孤男寡女,正好坐實了你我之事,皇阿瑪肯定樂見其成。”
寶瓔一聽慌了,此刻孤男寡女,如果被發現真是百口莫辯,更是不敢大叫。
“你,你是儲君!你怎麼可以?”一緊張寶瓔大腦空空,一時語滯。
太子卻已逼近寶瓔身前,輕佻的手撫上她因驚懼而蒼白的臉頰,“爺可以怎麼樣?你說呀?”
“啪”的一聲,寶瓔打開太子的手。
“不識相的奴才!你心裡惦記著老十三不是?”似乎是慣於化解這樣的扭打,太子不容分說奪過寶瓔的手,摁住她下巴就想往上貼。
寶瓔慌了手腳,一邊捶打,一邊拚命扭開臉,試圖擺脫太子即將覆上的唇。
“讓爺香一個!”太子被寶瓔激烈的反抗激起了怒火,一邊掐著寶瓔的脖子,一邊去解盤扣。
頭腦一片空白,紛亂的思緒糾纏在腦際,櫻花樹下那個影子浮現在眼前,為何自己在這樣屈辱的時刻居然還能想起他?寶瓔眼淚幾欲流出,拚死反抗。
“小十八!十八阿哥!”寶瓔腦海裡搜索出救命的名字,喊聲劃破夜空的寧靜。
“什麼?”扭打間太子扯下寶瓔脖頸的掛件,他退後一步,驚懼得看著寶瓔。
“太子難道忘記小十八了嗎?十八阿哥臨終前請皇上賜婚,皇上答應了。奴婢是皇上為十八阿哥留的福晉,太子若動了奴婢,隻怕皇上不依,太子還想因為十八阿哥再被廢一回嗎?”寶瓔調整著呼吸,周身顫抖,咬牙切齒看著他。
“你說,你和十八?小十八......”關於那個孩子的記憶湧上心頭,太子始終顧忌這個已經去世的孩子,如果不是他的病重,皇上不會再度責罰自己,那個孩子極易勾起皇上的不滿。在同樣的地點提起這個孩子,不免牽動他心底往事,他惡狠狠看著寶瓔道,“你甘願為他守節是你的事,有本事你像蘇麻喇姑那樣終身不嫁。彆忘了本太子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有朝一日,你還會是爺的。”
太子瞪了寶瓔一眼,轉身離去,寶瓔這才鬆口氣,脖頸因為剛才的拉扯格外生疼,現在自己衣衫淩亂,臉上火辣辣生疼,斷然不能讓人看見自己,這事傳出去對自己隻有壞處。
“趕快離開,對,趕快離開這裡。”寶瓔自言自語著,往自己住處去。
“你怎麼了?”冷不防迎麵走來一人,劈頭蓋臉就問。
寶瓔抬頭,顧不得許多哇的一聲就哭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