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肖燕稍微停頓之後,他立刻便說道:“哦,讚美萬能的主!請允許我自我介紹,我的中文名字是秦於連,我是中國耶穌會的會士……”
肖燕微笑著聽著這位秦神父絮絮叨叨的讚美主讓他遇到了一個對教義理解如此深刻的新教徒,半天她才在秦於連終於停下來之後,客氣的說道:“我有一本中文譯本的聖經,我很想能夠抄錄他們,可惜用毛筆宣紙總覺得不夠虔誠。我想請問神父,作為尚未入教的普通人,這樣是否能夠加深我和主的聯係?”
“哦,當然!”秦於連愉快的說道,“如果願意,我想能夠抄錄聖經的確是件虔誠的工作。如果你願意,我可以送給你一些羽毛筆和墨水,至於紙張,我想一些較硬的紙質就是可以的。”
肖燕做出了一派虔誠的模樣,衝著秦於連行了個禮,口稱“感謝主”。
秦於連很滿意,讓肖燕和柳紅稍等,自己轉回身走向了住處去取一些東西。
就在兩個女孩子駐足教堂內欣賞著那些壁畫的時候,又有一個人走進來人教堂,不過來人也是一名洋人,還是一名年紀很大、頭發全白還穿著官府的洋人。
肖燕拉著柳紅客氣的站在一旁,她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誰,不過顯然他是很正式的天主教耶穌會來中國傳教的修道士,畢竟他的年齡和這身官府都是做不了假的。
老者看著肖燕和柳紅,很友好,這樣把一生都奉獻給了傳教事業的人,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夠看到更多的天主教教徒吧?友善的問道:“我以前沒有見到過你們,你們是新的教徒?”
“還不算是教徒,”肖燕客氣的答道:“隻是才閱讀了聖經,打算抄寫一份把聖經牢記在心中,也能更好的想身邊的人傳達主的光輝。”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簡單的和肖燕聊了幾句聖經的故事,發現她居然真的都知道,不禁也激動了起來,要知道雖然他們發展了教徒,可是對於聖經的故事似乎那些教徒並不是很感興趣,他們更熱衷於向主祈禱獲得主的保佑。
正在這時,秦於連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個裝好了包裹,他在看到老者之後,很興奮的說道:“哦,親愛的朱塞佩,有幾個星期沒有看到你了!”
被喊做朱塞佩的老者笑了笑,“是的,我也很想你,不過我很欣慰於我們又有了新的入教者,我是指這兩位姑娘。”
秦於連也笑了,“是的,我想這的確是值得慶祝的事情,朱塞佩。哦,說起來,我聽說你最近又在作畫了?是為了皇上嗎?”
聽到秦於連的這話,肖燕一激靈,朱塞佩、作畫、官服,莫非眼前這位老者就是在清朝的傳教士中赫赫有名的郎世寧?肖燕細細的打量了過去,眼前的老者已經年歲很大了,這和曆史上的郎世寧是符合得上的,畢竟他似乎是在乾隆中期去世的(郎世寧是意大利米蘭人,在1766年、也就是乾隆三十一年去世)……
“哦,不,”郎世寧說道,“我正在參加一個皇家園林的設計工作,這一次過來我是想看看你這邊是不是還有一些建築的書籍……要知道我已經幾十年沒有回歐洲了。萬能的主,我希望美麗的米蘭還能記得她漂流在外的子民。”
看著郎世寧和秦於連開始感懷了起來,肖燕才附和著微微歎了口氣,發表了一段“為了傳播主的光輝而曆儘千辛萬苦再所不惜”發言,原本肖燕就是搞銷售工作的,嘴皮子那是很厲害的,雖然沒有能把死人說活那麼強悍,卻也很具有感染力。
肖燕的一番話後,郎誌寧和秦於連都雞血了!肖姑娘趁機安慰了幾句,並說她自己也要打算用抄襲聖經才傳達主的榮光後,便從秦於連手裡接過了那個包袱,起身告辭了。雖然郎世寧是個很神奇的人物,意大利的男人帥哥也很多,可這個年紀的老爺爺的確不美型啊!
一直到出了教堂,柳紅才低聲的問道:“小燕子,我們到底去做什麼了?那什麼聖經又是什麼東西?”
肖燕拍了拍柳紅的胳膊,“聖經是一本書,就是佛教的佛經差不多的東西。”說完這話,她微微一笑,打開了秦於連收拾的那個包袱,才道:“至於我們去乾什麼了?當然是去找能幫助我工作的免費的羽毛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