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看著撞在櫃台上的肖燕,本想伸手攙扶,卻想到對方到底是未出閣的女孩子,這手便還是縮了回來,麵色略有尷尬的道:“是在下冒失了,肖老板可還好?”
“還好……”肖燕咬著牙,自從碰到這個人,她怎麼就沒好過呢?想到這裡,她斜眼看了一眼這個“災星”,才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用姚大人費心了,咱們這貧苦人家的小買賣生意人,哪裡那麼嬌氣的?”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這一撞的確不輕,肖燕有些痛苦的撐著身子,勉強和姚遠客套了一句,便放棄了直接回大雜院的打算,準備著在這裡歇息一下,緩緩再動彈。
姚遠的麵色的確有幾分窘色,看著肖燕有些勉強的樣子,本想說不如坐他的馬車回去,隻是看對方沒有多理會他,反而轉過身進了店裡麵,便隻能苦笑著搖搖頭,卻不知自己不受人待見?
這樣一打岔,姚遠一時也沒有問起荷包的事情,直到肖燕的背影已經消失在了前麵,才忽然想起自己回來的目的,本欲走兩步追上肖燕,可一想到人家姑娘家進了後院自己追過去到底不合適,才隻得轉頭看向了二冬,問道:“你可在剛才那廳裡看到一個舊荷包?”
二冬剛才就看見了燕子姐被撞的一幕,可是他也看到了燕子姐衝著擺手的模樣,便沒有過去,此刻見姚遠問了起來,便從一旁的櫃子裡取了那個荷包出來,“可是這個?”
“不錯!”姚遠大喜,連忙接了過來,難得放下了高高在上的高架子,溫和的說道:“多謝掌櫃了!”
“這還是燕子姐看到的,”二冬不鹹不淡的解釋了一句,“這重要的東西姚大人還是小心謹慎為妙,若是遺失在了外麵可就難找了。”
“自是這樣。”姚遠點了點頭,小心的把荷包貼身收好,才告辭離開了小店。
再說肖燕這邊,腰部撞到了櫃子上,趁著銅鏡勉強一照,便已經是紅腫了起來,隻得暗自咒罵了一句“倒黴”,喊了二冬幫忙找輛車子順路把她拖回去,這沒彆的女孩子,便是上藥也不方便。
走著出門、被車拉回去,肖燕覺得自己不是一般倒黴,一進院子就拉著紫薇進了屋子,翻騰出了一瓶平日裡經常給鬨騰的孩子們在摔傷時候用的藥,拜托她幫忙。
紫薇是個柔弱的性格,看著肖燕後腰那一片紫青,頓時眼淚都快流出來,小心翼翼的上藥,還沒等肖燕覺得疼,她自己的金豆就掉了下來,可勁兒的問著肖燕難不難受、疼不疼,動作輕得好像撫摸一般。
“沒那麼嚴重,就是看起來有些滲人罷了!”肖燕想解釋一下的,可是所謂毛細血管太細這種事情說出來紫薇也不懂不是,隻得安慰了兩句,勉強擦了藥,正打算繼續乾活的時候,就被紫薇製止了,強烈要求她躺下養傷!
肖燕抽搐了一下嘴角,怎麼也想不出怎麼這樣一撞居然還能出來臥床養傷這一條了!隻是她真的是很怕紫薇那不要錢的眼淚,隻得躺會了床上,拿了炭筆隨手在草紙上描樣子,而紫薇則是坐在一邊拿起了針線開始縫衣服,大有當一把護工的意思。
描了幾個樣子,肖燕忽然問了句:“對了,紫薇,柳紅的事都準備得差不多了吧?這幾天我也沒盯著這事。”
“大家夥一塊做的,還能有差了?”紫薇咬斷了一根線,從新穿了針,一邊縫著一邊道:“柳青和金鎖把要采買都準備好了,嫁妝什麼的雖然不是多名貴,可也是拿得出手的。院子的爺爺奶奶們都看過了,還特彆讓張嫂嫂看了,沒什麼忌諱的。”
金鎖這陣子已經負責起了院子裡的倉庫,每日也不都留在紫薇身邊了,柳青心眼實在,重活都是他搶著乾了,金鎖負責的事情也就不那麼多了,開頭還算是很順利的,金鎖對柳青頗有好感,前幾日還看見她特彆做了件男式的褂子,雖然口上說的是柳紅成親,柳青這個哥哥不能寒酸了,可怎麼就她想起來的?到底是上了心的。
想到這裡,紫薇忽然猶豫了,她和金鎖一起到了大雜院,才開始的時候她還以為小燕子和柳青是一對的,畢竟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在,看了一陣子卻又覺得是柳青一頭熱,現在看見金鎖這種表現,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若是柳青心裡就隻有小燕子,那金鎖可怎麼辦?
“怎麼了?”肖燕看見紫薇停下了手上的活,不由得問了句:“想到了什麼?”
“這事……其實我現在也不該說的,可……”紫薇遲疑了一下,終究還是想儘快把事情解決了,若是真的能攀上和親王那邊,說不準她進宮認爹這種事情那就是一夕之間的,到了那個時候恐怕還真的沒那個功夫,想了想,便道:“小燕子,你彆疑心什麼,我就是想問,你和柳青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