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以寒在剛才等楓如故時，給了曲崖一顆靈丹服下，聽到楓如故說沒什麼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好，我知道了。”

“大師兄，這人到底是誰啊，你乾嘛這麼緊張？”楓如故湊過來挑挑眉，溫以寒還沒想好怎麼答，隻能閉嘴把他推出門去。

“咳咳，彆再胡說八道，我過兩天就會把他送走。”

說著是兩日，實際上曲崖在這住了兩日又兩日，算下來也有小半月，他的傷都恢複完全，才依依不舍的跟溫以寒道彆。

溫以寒送他下山。

“我先回家等你，這段時日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對不起。”曲崖兩眼厚意的望著溫以寒。

“你不用道歉，我留你在這，是心甘情願的。”隻是再住下去，難免不會被人發現，那時再把曲崖趕走就太難看了。

那支被紅綢包裹著的箭矢，溫以寒一並帶了來。

“這份情意，我不能收。”

溫以寒把它遞還給曲崖，紅綢被修長的手指劃過，連同他的答案，都告知了曲崖。

和曲崖在一起的時日縱然美妙，卻也無法長久，溫以寒不忍，不如直接放過他。

曲崖的壽命隻有短短幾十載，而溫以寒能陪他到老，到死，占據他的全部，而他對溫以寒來說，不過匆匆一瞬。

他的手抬起許久，曲崖才接過這個箭矢，他也明白了溫以寒的意思，被拒絕的臉上笑得比哭還難看。

“道長真的想好了嗎？是不是我來得心急了，我再回家等等你。”

溫以寒的心搖擺不定，一方麵是自己所願，另一方麵是身上的責任。

曲崖握住箭矢的另一頭，溫以寒突然收力。

曲崖抬起頭看向他。

“我想好了，我跟你一起走。”溫以寒重新收下箭矢，下定決心似的，“在此處等我一個時辰，我回去交代些事情，去去就回來。”

他想好了，從來沒有這麼確定過，在看到曲崖難過的時候，溫以寒再也說不出拒絕他的話了。

既然兩個人互相有意，那為什麼不可以在一起？

凡人如何，修仙者又如何？

溫以寒飛身回去找了師尊，師尊待他很好，他總也不能一聲不響的離開。

跪在殿前同師尊請罪，向掌門說明了一切，清道知道了溫以寒如今的打算，也十分不理解。

“你是真的想好了嗎？你知道的，再有一個多月便是我的天劫，為師也是屬意於你，你很快就要成為玄清宗的下一任掌門了。”

溫以寒叩拜師尊：“弟子多謝師尊栽培，隻是掌門一位，還是給音塵吧，他潛心修煉，比我……更有擔當。”

“音塵在修行一事上，確實比你要上進些，隻是他性子陰戾，不適合坐這個位置。”

“那為何師尊要承諾八階……”

“若是為師直接說讓你接下掌門之位，擔憂在我隕落之後，他會心有不甘，尋你的麻煩，不如找個理由讓他心服口服，以後也抓不到錯處。”

清道掌門思慮周全，溫以寒自己都沒想過這麼多，“徒兒辜負了師尊好意，徒兒不孝。”

“罷了，一切都是天意，你就按著你所想的去做吧。”

拜彆了師尊，溫以寒退到殿外，和兩位師弟略說了一下情況，墨音塵臉色沉沉看不出情緒，也不跟溫以寒搭話。

不過他一直也都是這個性子，溫以寒沒注意到他的特彆。

楓如故擠眉弄眼抱了一下溫以寒，“我就知道你不對勁，還不快快說是哪方神聖？”

“你見過的。”

“噢，知曉了。”

最後溫以寒還是跟墨音塵告了彆，“師弟，我不在宗門，還勞煩你多照顧一下師尊，還有，少讓師尊操心……”

“你管得真多。”墨音塵拍打掉溫以寒想要搭過來的手。

溫以寒不明為何今日墨音塵格外暴躁，也無暇去深想，“行，以後我怕也沒機會再管你了。”

給兩個師弟交代完了事情，就飛身回去找了曲崖，兩人攜手離開玄清宗地界，一同回了村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