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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以寒的私放蝕陰的事，被四位長老商議過後，決議先將他關押在虞人山下，具體要關多久，誰不敢先開口，對外所說的理由，就是溫以寒正在閉關，隻有寥寥幾人才知道真相。

那結縛咒前不久還在墨音塵身上，如今卻也還給了溫以寒自身。

虞人山是玄清宗內山峰之一，地處偏遠，四周崇山峻嶺，四位掌門在此設了結界，溫以寒有結縛咒加身，難逃出去。

“沒想到第一個來看我的是你。”溫以寒坐在陣法之中，靈力被壓製，也不複平日的光鮮模樣，披頭散發苦笑道，“我還以為你最不想見到的就是我。”

“你說得沒錯，不過我還有話要問你。”墨音塵冷如寒鐵。

“你問吧。”

他回過頭，對一同跟進來的扶淵示意，“淵兒，你先出去。”

“師尊，可我不放心……”

“出去！”

扶淵無法忤逆墨音塵吩咐，心不甘情不願的站在山牢外麵守候。

溫以寒微微笑道：“自心被你教養得很好，白雪要是在天有靈，也一定很欣慰。”

“你沒有資格提白雪！”墨音塵額上紅印微動，緊攥握拳，咬牙切齒。

麵前人長籲一口喟歎：“我說過了，雪兒出事是在意料之外，論難過，我不比你少。”

“若不是你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這一百多年了，何至淪落於此！”

“這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追究有意義嗎……”

墨音塵不想跟他廢話這麼多，“當年師尊到底是怎麼死的，以他千年修為，分明能夠渡劫成功，坐擁神位。”

“飛升渡劫者如過江之鯽，成仙成神又有幾人，師尊渡劫之日你也在場，難道我還能乾預雷劫嗎？”

墨音塵偏過頭去，“就算你這樣說，我還是不信。”

“你不信我也沒辦法，我知道的就這麼多。”溫以寒搖搖頭，“師弟，我在你這裡，是一點信任也沒有了……”

兩人在山牢之中對話，山壁隔音好得很，扶淵站在外麵踱步著急。

真是想不明白，溫掌門都這樣對待他了，他還上趕著來看望溫掌門，兩人到底是有什麼秘密是他不能聽的？而且兩人感情又這麼深厚，那曲崖已死，溫掌門對師尊心懷愧疚要提出些要求，師尊口硬心軟答應了怎麼辦？

扶淵越想越不對勁，伸手在山牢外的石壁上撓出好幾道印子。

不行，光是在外麵想得要瘋掉，不想惹師尊生氣又不想那兩人悄聲接觸，扶淵取出一張空白符咒，微聲念動：“千方糜音，竊於我耳。”

……

洞內微弱之聲從符咒裡傳了出來，扶淵把耳朵趴上去。

墨音塵道：“那你倒是說說，萬魂複生術的禁術，你是在哪裡拿的？”

這麼久遠的事情，溫以寒記憶已經逐漸模糊了，隻是這本書對他的意義太過深重，在墨音塵提起時，能稍微記起一些。

“齋書樓。”

“曲崖死後，楓如故當年還未煉成起死回生術，你就去齋書樓尋凡人複活的辦法，這麼巧，剛好讓你知道了。”

“子簷被溫家所殺，他們用他威脅我，若是我承認溫家是我所為，就將子簷消散魂魄，你知道，凡人有七魂六魄方可進入輪回，我不想子簷已經因我而死，還要他連轉生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我構陷你，對不起……”

這一聲道歉遲到了一百多年，墨音塵嘴唇微動顫抖，卻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閉上雙眼，身體如墜深淵，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終於可以放下了。

“他們不守信用，還是打散了子簷的魂魄，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個碎片。我想找辦法看能不能挽回，翻了幾天才找到萬魂複生術這個辦法。”溫以寒默道。

墨音塵微一頷首道：“所以你引人前去煉神獄，再殺害他們，用他們的亡魂來煉化聚集曲崖的魂靈。”

“嗯。”

“那本書我也看過，我看得比你更早，萬魂複生術想要複活一個凡人，除了要七魂六魄之外，還需要東海肉芝珊瑚來重塑肉身。”

溫以寒急聲，“我怎麼沒有看到那一頁！”

“因為你看的是殘本，被我撕的。”墨音塵淡然，“我說你蠢吧，你被蝕陰利用了，你沒有複生曲崖，反而把他複生放了出來。”

溫以寒站起來怒喊，“不可能，這不可能！你騙我的，那曲崖去哪裡了！”